“子敬，你要老婆不要？”

    “啊？”

    “不是，给你纳个妾怎样？”

    龙骧情急蹦了个现代词，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鲁肃一怔直摆手：“大战在即，你可别胡乱打趣。”

    “我才没打趣，嫂夫人身体羸弱，多个人照顾老夫人，难道不好么？”

    看到龙骧一本正经，鲁肃直勾勾地看向对方，猜测龙骧是不是有人选，便正色说道：“你可不要乱来，不可因此坏了大事，孙家毕竟经营江东数年，没这么容易就能灭的.”

    “呵呵，我当然知道。”

    龙骧微笑着点头，“不过算算日子，二小姐就快生了，等这次击败孙权主力，我打算回合肥一趟，只能有劳子敬留守江东。”

    “我义不容辞，可这跟”

    韩综与雷绪交接了部曲，带着几车家书顶着夜风赶路，家书被提前按将领分类打包，即韩当、吕蒙、蒋钦等将分门别类。

    “不不不”鲁肃双手摆动，言辞拒绝道：“你我夺孙家之基业，焉敢纳孙权之亲妹？而且此女还有武艺，云起欲陷肃于死地乎？”

    韩综一边说一边看韩当脸色，见父亲神情并没表现出愤怒，于是把龙骧教他的说了出来，劝说韩当放弃孙家投龙骧。

    这段时间攻打溧阳，韩当听说不少儿子的传闻。

    “什么叫注定孙家人？孙破虏和龙破虏有区别？咱们都是为人卖命，为何不卖个好价钱？你知道顾忌韩家名声，张子布、秦文表等人，哪个名声比咱们差？他们怎么不在乎？”

    “呵？宽恕我？”

    “逆子。”

    然而礁石障碍是暂时的，此时是江河贫瘠的枯水季节，若是等到夏季江河泛涨，江东战船便可以顺利通行，所以龙骧必须取得一场大胜，让孙权彻底失去信心夺回吴地。

    韩综直接被扇倒在地，左脸直接印上了五道血印，韩当根本没被说服。

    韩综稍后缓过劲，用手捂脸站起来，鼓起勇气反驳：

    如此一来，韩综的作用就很关键。

    孙权现在兵多又有船，即便陆路上战斗力不强，但如果利用水军各处游击，这就会让龙骧十分难受。

    “嗯，孩儿当时寡不敌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龙将军还真是不错.”

    “我省得的，没想过一蹴而就”

    韩综像头倔牛，点头回答：“跟谁为将不一样？找个出价高的有错吗？”

    鲁肃驻守溧阳期间，为了防止孙权绕过溧阳，从水路直接支援吴郡，便组织军民投石沉江，在溧阳水域人为设礁石障碍。

    他不愿面对现实，整夜整夜睡不着，常常自言自语：我综儿素来老实，他不会做那些事，定是鲁肃乱我军心.

    父子重逢之时，韩当正蹲在大帐的火堆前，用木棍轻轻挑动柴薪，映出一张坚毅的脸。

    “父亲。”

    韩当居高临下，厉声怒斥：“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自追随孙破虏开始，就注定是孙家的人，你怎么能为了活命富贵，弃我韩家名声于不顾？还敢擅杀郡守朱君理，这是我儿子能干的事？”

    韩综摇头冷笑：“父亲，忘了孩儿刚才所言，你私募兵马犯了大忌，孙权都未必宽恕你，还谈什么宽恕我？我若是不杀朱君理，龙骧又怎会许我父子，朱君理那四县的食邑？现在吕蒙才是孙权心腹，你要立下多少功劳，才能得到四县食邑？这辈子都不可能！”

    “回来了，过来一起烤火，说说话.”

    “你说完，换我说。”

    “你说完了？”

    韩当语气，突然又缓和下来。

    “孙权尚在人世，此举与曹贼何异.”

    韩当突然脸色一变，抬起手直接横扫一扇。

    “好。”

    “啊？”

    秦宜禄常为鲁肃办事，他夫人杜氏遭遇已为鲁肃知晓。

    心说若孙权暴毙而亡，自己纳其妻妾倒是无碍，现在却是不合时宜，自己好歹是江淮名士，总不能冠上色急之名。

    韩当满脸严肃地颔首，说道：“我会好好考虑，你去把桌上酒拿来，我父子二人醉一场。”

    二话不说展开厮杀，韩综在付出数十部曲伤亡为代价，才终于被确认身份、带回营地。

    韩综心情好喝得大醉，躺在韩当的行军床上，嘴边响起粗重鼾声。

    “这么说你下定决心了？”

    韩当气得双目圆睁：“你还敢强词夺理，我能跟那些腐儒为伍？你如果幡然悔悟认罪，并且跟我戴罪立功，主公或许能宽恕你。”

    走了大半夜，韩综才隐隐看到火光。

    不待鲁肃把话说完，龙骧便伸手打断曰：“我与两位夫人情谊深厚，曾立誓终生不再纳妾，所以无福消受，只能有劳子敬，再说你也有需要.”

    “这我岂能如此？要纳也是云起”

    是夜，溧水旁，军帐内。

    “呃是我考虑不周”

    龙骧言罢看向屋外黑夜，心说孙权再差劲也是三分天下之一，过分轻敌会害了自己。

    “听人说，你降了龙骧？”

    没办法，韩当很烦恼。

    他知道那是父亲营寨，心说打不过何苦如此？像自己一样不好么？跟着龙将军一样能吃肉。

    此次渡江的机遇来得突然，江东大地沿江都有城池，来不及像淮南一样坚壁清野，横贯东西的溧水来不及建坞堡，孙权的战船可以自由出入。

    摇头感叹之时，黑暗里突然火光大盛，那是韩当布置的伏兵。

    龙骧转念一想也有道理，遂喃喃说道：“子敬所虑不无道理，那孙权倒是有一妹，现已及笄有十六七岁，但此女性子非常烈，而且喜欢使刀剑，子敬若有意.”

    韩综原以为父亲会暴怒，没想到语气竟这么平静，难道他也意识到没意义？心说自己再摆事实讲道理，或许真能说服这执拗父亲。

    鲁肃话到最后欲言又止，龙骧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声解释：“今次我顺利拿下吴县，俘获了孙权几位夫人，但都没为孙权诞下子嗣，子敬若选一个纳之，很有利于稳定局势.”

    韩当喝完壶中酒，起身看向床上的儿子，蹙眉喃喃道：“看来你做了个好梦，人生就是大梦一场，但为父却还醒着。”

    啪的一声响。

    龙骧被鲁肃的点醒，心说以孙小妹的个性，怕是床上藏刀做得出来，我可不能害了老实人，或许只有皇叔能镇住？

    鲁肃又正色说道：“天下女子多矣，我遇到合适的自会考虑，眼下还是集中精力打败孙权，虽然你准备了攻心妙计，但我们毕竟没有水军和战船，打起来相对很被动，不可大意.”

    淮南大地北有寿春，南有濡须坞挡住水路，且长江一线全部荒废，是龙骧针对江东的布局。

    “誒，好”

    韩综欣然答应，心说能说动父亲，挨一巴掌也值得，脸上瞬间不痛。

    仅仅月余不见，韩当变得苍老许多，凌乱的头发斑驳。

    “好好。”

    言罢，韩当拿起床边环首刀。

    寒光先映在韩当眸中，随后映到韩综脖颈上。

    刀锋落下，鲜血喷溅，身首异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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