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10
“咔嚓。”
“咔嚓。”
灰总激动不已地嗑着瓜子, 声音满是兴奋:“你可以啊!又摆了他一道!”
韶音今天去红叶山,干嘛去了?道歉去了呀!
闻意朗特地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道歉。摆足了架子, 等她低头不说, 还吓唬她说想自杀。
结果呢?
想想闻意朗此刻的表情, 灰总就忍不住直乐。它把瓜子磕得清脆声连连, 不忘播报情况:“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 说闻意朗想自杀。”
韶音那条“求助外援”的朋友圈状态, 虽然她遮遮掩掩的不说是谁, 但还是被很多人猜到了, 想要“自杀”的那个人可能是闻意朗。
有感慨的,有同情的,有唏嘘的。
闻意朗在出事之前,多风光啊?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论能力,论手腕, 圈子里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结果, 他现在变成这样,真让人唏嘘。
“叶慧音也够可怜的。”也有人说。
“是啊, 摊上这样一个婚约, 家里又不给解除。”
“她也算人不错了,都这样了, 还关心闻意朗。换了我, 能跑多远跑多远。”
她干嘛还要关心闻意朗,去他家里看望他?如果她不去, 也不会撞上闻意朗要自杀。差点把自己搞得一身腥, 摘也摘不掉。
“闻意朗就不该这样。他自己什么情况, 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困着好好的女孩子,真是……”
“他要是有点风度,就该放人家自由。”
灰总描绘着众人说话的口吻,兴奋极了:“真想让闻意朗知道,哈哈哈!”
这些事情,还没有传到闻意朗的耳朵里,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单单是韶音打晕他、用鞋带绑他、叫来闻老爷子,就足够让他黑脸了!
是的,黑脸。在韶音走后,他在闻老爷子面前不必遮遮掩掩,就把面具摘下来了。
面具后的脸,很是难看。直到闻老爷子走了,他的脸色都没有好转几分。而闻老爷子劝他的话,他更是没有听进去。
跟那个恶毒、离谱、疯疯癫癫、脑子不好使的女人,发展感情,好好过日子?他疯了!
“先生。”管家上楼,来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地汇报道:“庭院里已经打扫干净。”
腐叶全都清除出去,整个庭院用清水浇过一遍,变得整洁明亮,漂亮极了。
而这些,还是在闻老爷子充满欣慰的表情中做的。因此,管家虽然有些没底,但也不是特别担忧——先生对老爷子一直很尊敬。
“嗯。”闻意朗点点头,表情冰寒。
管家觑着他的神情,犹豫了下,问道:“叶小姐她……”
说真的,叶小姐实在太过分了。对他们指手划脚,把先生打晕,还绑起来。不到一天时间,闹得天翻地覆,简直就跟西游记里的孙猴儿一样。
先生真的应该好好收拾她。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之前,韶音把先生的照片泄露出去,惹得先生大怒的事情。
“不要提她!”闻意朗冷冷打断道,眼里划过厌恶和烦躁。
他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想起那个女人。
想到她,就想起一次次输在她手里。照片泄露,打台球,自杀。一次又一次,她总是在他预料不到的地方,摆他一道。
这让闻意朗心里恼怒不已,输一次没什么,总是输给同一个人,就让人非常不痛快了。
觑着他的神情,管家悄悄揉了揉酸疼的腰,小声说道:“先生,您对叶小姐似乎……”
“什么?”闻意朗转过头。
管家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有些纵容。”
话落,就见闻意朗脸上一黑:“我?纵容她?”
管家张了张口,但见他不是很想听的样子,于是闭上嘴巴。
但他脸上却写着:“是,您纵容叶小姐。”
怎么能是不纵容呢?
瞧瞧她对他做的那些事!
放在别人身上,都不知道被教训得多惨了。以先生的手段,就算最心慈手软的方式,也会让她倒霉上一段时间,叫苦不迭。
但实际上呢?就连这个也没有。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没受一丝伤害。
与此相反,先生倒是一次次遭到摆布!
管家心里禁不住怀疑,先生不会爱上叶小姐了吧?否则,要怎么解释呢?
“三天后的行程,拿给我一下。”闻意朗没有发脾气,冷冷地说。
发脾气,就代表他被说中了。他才没有,闻意朗心想,他不是纵容她,而是懒得搭理她。
他很忙的。手里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一直盯着她不放?
再说,虽然在她手里栽过两回,但她难道没有栽在他手里吗?思及此处,闻意朗眼中划过傲慢。
她有一件事,一直输给他——她想退婚。
而他绝不会如她所愿。
相比起来,他输的那些,算什么?她才输得惨!
“是,先生。”管家见他不想提,于是收回视线,揉着因为打扫庭院而酸疼不已的腰,转身退出去了。
转眼,三天过去。
一处废弃的停车场内,响彻着凄惨的叫声:“闻意朗,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被人挑唆,我不是有意背叛你——啊!”
惨叫声从一辆面包车的后面传来。
隐约有血迹迸溅在车玻璃上。
闻意朗站在面包车的另一边,面色冷硬,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触之见血。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男人的惨叫声不停响起。
令人牙齿打颤的声响,接二连三的传来,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闻意朗!你这么心狠手辣,一点旧情不念,你会遭到报应的!啊——”
闻意朗的脸色变都没变。不论是男人的求饶声,还是男人的诅咒,都不能令他动容半分。
直到男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才掐灭手里的烟,转身走掉。
直到他走了,驾驶一辆黑色低调豪车离开,刚刚站在他身边,头也不敢抬的管家,终于长长出了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每当这种时候,就连他也不能抵挡来自闻意朗身上的冷酷、没有感情、残忍的气息。
闻意朗开车驶出废弃的停车场。
没开出多远,就被人拦下了。
准确说,是他看到有人站在路边,跳起来,冲他的车子挥手。远远的,闻意朗认出那是韶音。
眉头微挑,他眼底划过一丝趣味。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降下车窗,露出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脸。
“呀!”看到他的一刹那,韶音惊呼一声,又惊讶,又不敢置信,随即欣喜地笑出来:“这么巧啊,是你!”
闻意朗挑挑眉,问道:“什么事?”
“我车子坏路上啦。”韶音扒着他的车窗,伸手往身后指了指。
只见一辆黄色小车停在路边。闻意朗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看着扒着车窗的白皙柔软的手,他挑挑眉,淡淡道:“抱歉,帮不上忙。”
这才是他停下车子的目的。
给她希望,再令她失望。
然而,韶音的脸皮厚得出乎他的想象,只见她硬生生地扒着他的车窗,就是不放开:“别这样,帅哥,载我一段,等到了能打车的地方,我就下来,行不行?”
“不行,我有事。”闻意朗淡淡道,说着就升起车窗。
但韶音死扒着不放,就是不肯收回手。眼看玻璃就要夹到她的手,她仍然固执地不放,闻意朗的脸色一沉:“放开!”
“我不。”韶音任性地道,“除非你答应载我。”
闻意朗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盯着她,好似要用目光将她逼退。
但韶音哪管这个?
看着他,说道:“哎呀,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不开心的时候,打打球就好啦。”
说着,冲他眨眨眼:“我请你打球怎么样?这次,仍然跟上次一样,谁输了,就陪对方一晚。”
五分钟后。
韶音坐进副驾。看着坐在身边,一脸冷凝,侧脸线条绷得很紧的男人,她笑嘻嘻道:“副驾这个位置,你都敢给我坐。你没女朋友啊?”
女朋友?当然没有。
未婚妻倒是有一个。
想到这里,闻意朗挑挑眉,说道:“没有。”
“那你的眼光一定很高。”韶音感叹道,“要不然,也不能这把年纪了,还单身。”
闻意朗不由脸黑:“我这把年纪?”
他二十七!
还没到男人最好的年纪!
她说得什么鬼话?!
“你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人脸上的胶原蛋白是不会骗人的。”韶音偏头觑着他,“你快三十了吧?”
闻意朗脸上更黑了,他才二十七!离三十还早着呢!这女人,会不会说话?
“你呢?”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口吻淡淡,“也差不多三十了吧?”
韶音笑嘻嘻道:“我还早呢。”
“呵。”闻意朗冷笑。余光瞥见她在笑,好似心情很好的样子,状若不经意地问:“你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也单身?”
韶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对啊,我眼光也很高,一般男人都进不了我的眼。”
说着,偏头朝他看过来,对他挤挤眼睛:“如果是你这样的,我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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