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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学霸少年登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两日后,震动一方的“梁贼人”案件,在永甸县县衙升堂审案。

  “威武。”

  两旁的衙役高举“肃静”和“回避”的牌匾,传递衙门的权威性。

  此次主审官永甸县新任知县大人,第一次正式在百姓们面前露面。

  新任知县的前面,还有两名府城特派官员。

  由于官阶高,这两位走在新任知县的前方。

  三名官员伴着高喊的“威武”和水火棍敲打地面的声音中出现。

  新任知县端坐在公堂之上。

  衙门外的街道上,百姓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都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毕竟以前梁主簿给百姓的印象还行。

  尤其是住在县里的百姓,对梁主簿印象不错。

  传闻曾经有百姓撞到梁主簿的轿子上,梁主簿拦住家丁不让追究。

  就是这么一位官员,且是盘踞在永甸县十年以上之久,老永甸县人啦,比起之前的两任知县资格都老,据说在县衙很是有地位,这咋换了新知县到任,说进就进去了?

  而让百姓更看重案情的,不止梁主簿本身在永甸县的特殊地位,还有青城山下被野兽祸害死的十几人,据称今日也会一并审理。

  因着这两点,他们就想看看那日在县衙门口那么大阵仗,梁主簿到底是不是犹如那位举起血书的老汉所说,偷盗、伤人、伤及无辜、雇人蓄意谋杀。

  那日的阵仗,在县城居住的百姓可是历历在目。

  别看这两天县衙门口进进出出好似消停了,那天的境况可是恨吓人的。

  今日到场的还有永甸县下面各镇、各村的管理者。

  这是命令,必须要来,升堂审案,以示警戒。

  连悠闲花钱买名的所谓员外们,都赶着牛车马车在两日内赶到。

  这个队伍站的位置比普通百姓要离公堂更近一些。

  而这个队伍里,有一支里正小分队正在开小差。

  朱兴德带刀,手把着刀柄,穿着一身捕头新衣、戴帽、黑官靴,和牢头并排站在外面,他们俩负责今日的保卫工作。

  但实际上,牢头其实并没怎么管事儿。

  主要是他调动不起来下面的人手和知县大人的护卫。

  明眼人也就能看出来,在升堂前外面的一切秩序都是在听朱兴德的指挥,无论有什么大事小情,各个小管事和分管衙役官差的小头头,总会时不时的先跑到朱兴德这里耳语。

  朱兴德这边偶尔会和来请示的低语吩咐几句,有时也会不回话,他会转身寻到县尉大人请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县尉今儿不敢生病躲事儿了,公堂之上却也没他什么位置,记录都用不着他。

  府城的官员有带来自己人根据案情记录,新任知县那面,有师爷负责记录。

  所以对于新知县面前的红人朱兴德所提出的任何事情,明明是主管朱兴德的官员,县尉不但没有任何异议,而且还会和朱兴德和蔼颔首。

  以上这一幕幕、一出出,就惹得里正小分队纷纷斜着脑袋瓜,情不自禁看向朱兴德的方向。

  都顾不上公堂上里面坐着大官,顾不上瞧一瞧永甸县老百姓未来的父母官长啥样,顾不上看眼被拖出来带进公堂里的梁贼人等一众犯人。

  这支里正小分队的脑袋挂,像控制不住似的,不停用眼神瞄朱兴德。紧着瞄。

  朱兴德,他们明明认识啊。

  为啥又觉得此刻很陌生。

  其实来之前,早在县里向游寒村那面传信儿,十里八村好些人就已然知晓朱兴德被新任知县大人看重、且被留下做了捕头。

  当时,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将这事传的那叫一个热闹。听说老朱家都不断人。

  为此,当时已左里正为中心,周围村的里正们还特意赶到左里正家聚了一餐。

  吃完后,杏林村里正说,不行,他已然来了游寒村,那必须去趟朱捕头家瞧瞧,朱家在他们村,这等于是婆家来人啦,要登门问问秀花外婆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青柳村里正一听,也直嚷嚷要看看,他是罗家村庄的里正,不能落后。这都相等于是近亲村庄。

  可见,知晓消息时,极为高兴和与有荣焉自不必多说。

  只是有些事就是这样,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只有见到了,才会深刻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彻底变了。

  此时此刻,左里正和杏林村里正他们几人,就是这样的心理。

  左里正望着这样的朱兴德,老怀欣慰。

  杏林村里正的心理是:

  那小子上次打架斗殴,他被别的村告状找到头上,似乎就在不久前。敲锣打鼓,大清早鸡还没叫就要收破烂,要炕席要什么的,这种事也是朱兴德干的。

  也是才没过多久,老朱家分家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所以说,在分家前,朱兴德在他眼中和村里二流子没差多少,挺不省心的,要说唯一区别,就是不在自个村里惹祸罢了。

  是分家后,才经过一次次事情改变了印象。

  但杏林村里正真是没敢想。

  他以为,朱兴德在村里,慢慢的变成和老一辈说话有分量的地位,这朱兴德就已然很有出息,却不想他还是太小看人了。

  今日今日,那位带刀捕头的风采,要不是还长那样一张脸,头发从狗啃的又变成秃老亮,一看就是朱兴德能干出来的事儿,他都不敢相认。

  朱兴德又不是傻子,被左里正他们唰唰唰的小眼神瞅着,早就发现了。

  想了想,他虽然正在执勤不能离岗,里面马上就要开审了。

  没看他小妹夫已经开始整理长衫了嘛。

  但是为了有面子,朱兴德仍是对一名小衙役招了招手,耳语了两句。

  没一会儿,只看这名小衙役来到观审人堆里,找到左里正他们小声道:“几位老伯,要是累了渴了,或是想去茅房,找我,哈?”

  小衙役说完还挑下眉,一脸的暗示:捕头的熟人,说话好使。这点儿方便是没问题的。

  声音即便很小,这番嘱咐也惹得附近的人侧目。

  站在里正队伍前方的员外们也回头看了一眼。

  左里正他们当即挺直腰板,一个个脸都激动红了,还要强压着情绪,愣是要保持一脸淡定。

  他们来之前,可是有商量好,别看官衙现在有“咱自家人”了,但绝不能高调给孩子招眼。

  泥腿子家里出现一位出息的,不容易。

  而且,他们咋可能会饿会渴呢,憋一天都没问题。

  他们也并不想使用那名小衙役建议的“特权”。

  过于激动,不过是朱兴德特意安排人过来和他们打声招呼,心里极为熨帖罢了。

  几位里正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暗爽,暗戳戳望向朱兴德眼神都带着光。

  直到左家另一位女婿登场,这几位才转移目标。

  不是他们喜新厌旧,是左家女婿各有各的风采,他们得看好了,回去好好寻思寻思,对家里人和村里人也有说的。

  ……

  罗峻熙完全脱稿,这在新任知县大人眼中是始料未及的。

  即便之前朱兴德下了夸口,说只要有他小妹夫在,只左家案子就能审个三用来拖延时间完全没问题。

  知县大人心里是信的。

  和朱兴德几日接触下来,知道这人不会无的放矢。

  但知县大人万万没想到,罗峻熙已经到了能将律例脱稿的程度。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人平日里专干讼师的活,而不是才从科举考场上下来的童生。

  虽然科举也考,但绝不会考的这么全面。科举试卷可是全方位考察,不止律例、听说律例占卷面比重也不多。

  毕竟只研究律例的那是专门为吃这口饭的,任何一名官员只要了解,有所涉及就成。像是他做知县,是可以雇佣专门研究这些方面的人才的,自己无须张口就来。

  此时,罗峻熙在公堂上,正朗声对上座的新任知县和府城旁听的两名官员说道:“……诸谋杀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诸谋杀制使,若本属府主、刺史、知县及官吏谋杀本部五品以上官长者,流两千里。诸谋杀期亲尊长……”

  给府城旁听的两名官员听得腻歪。

  他们是来听背律例的嘛?他们是来看“斩”令牌扔下去的。

  其中一名官员在罗峻熙的停顿时,不得不打扰出声,看向主审官,提醒永甸县知县:“不属于本案情况,不用说。”

  罗峻熙却不同意,他都没给那两位眼神,只拱手看向堂上的新任知县大人,振振有词道:“启禀大人,其人亲自动手杀害,还是雇人杀害,是否真想谋害性命,主观意念如何,根据律例,罪刑不同……”

  新任知县一听这话,心里憋不住乐了。

  咳了一声,提醒那两位官员,这回听懂没?这不是在背诵律例,也没有说无关紧要的话,只是在细掰扯青城山下的十七人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是梁贼人雇他们杀害,还是只想伤他们,这罪名是不一样的,还是稍安勿躁。

  知县大人不如不出来维持秩序了,他那忍笑的一声咳嗽,还当着这么多百姓面前下人脸面,将两名府城官员气坏了。

  他们是带人来的,指示其中一位,那你不是要细掰扯吗?出来,和他辩。给那小童生辫懵了,看他还墨不磨叽。

  罗峻熙:来吧。

  正是因为这一出,公堂上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精彩了。

  朱兴德在堂外,听到小妹夫句句不落,反应极快的和人打嘴仗,对方说一条,他马上能用另一条律例回嘴,他都听笑了。

  外面左里正他们,也翘脚朝里面紧着瞧。

  左里正满面红光。

  青柳村的里正更是与有荣焉,激动的都有点没压住声音说道:

  “瞧瞧,这种时候才知道啥叫念书好的。

  以前只知道俺们村稀饭儿脑瓜好使,念书总被先生夸,说老罗家祖坟烧高香了,出个会念书的人,然后咱大伙也跟着夸呗。

  但说心里话,咱那十里八村的人,哪里知晓念书好,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今日才算知道,张口就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用那书本上的东西,堵的人哑口无言才叫真的念书好。”

  这说明啥?

  平日里,那罗峻熙指定看老鼻子书了,那书本一定背的海了去,过目不忘,掌握牢靠。

  青柳村里正差点不顾公堂威严,在罗峻熙又一轮唇枪舌剑说的对方运气时,他差一点点就挥舞胳膊喊道:“稀饭儿,稀饭儿!”

  他听不懂里面到底都在争论个啥,只知道这玩意儿就跟打嘴架似的呗,我骂你,你骂我,一来二去你没骂过我,气的一关门,躲屋里去了,你就输了。

  所以不懂,也并不影响给他们村老罗家的稀饭儿当拉拉队员。

  和里正粉丝团们一样,此刻堂上的新知县大人也听的直挑眉。

  说实话,之前他对罗峻熙的印象很一般。

  就觉得面嫩的,一看比他还年轻,岁数不大,一点儿不谦虚。才考完就说能考上秀才。

  那时,在他眼中,罗峻熙完全不如朱兴德稳重,难怪是小妹夫。小。

  到了此刻,年轻的知县大人不得不承认,或许罗峻熙没吹牛皮,因为他特意在那俩人争辩时,假装在和身边的师爷说话,看似在吩咐什么,实际上是在使眼色:他们说的都是哪本书?

  师爷秒懂,偷偷写下书名,朝他那面挪了挪。

  新任知县大人一瞧:罪名的掰扯已经涉及到四本书了。

  他笑了,别说拖延三天了,他感觉罗峻熙靠那张嘴皮子搞不好能拖延八天。

  一个案子就能让他审八天。

  反正他不着急,更不急于给梁贼一伙人定死罪。

  早晚都是死,数罪并罚死上加死都不为过,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在等,等京城的消息,等待手下去铁矿那面的的消息。

  只青城山下的案子,就一直审到下午。

  就这,还没说偷盗的事儿。可想而知,明后日还要继续。

  第二日,梁贼人、郭顶、徐三他们又被拖到公堂。

  在第二日率先崩溃的居然是徐三。

  不知道怎么搞的,罗峻熙分析他罪名,总是能找到他罪不至死的论据。

  可是徐三却想得通透,知道罗峻熙不是好心在为他脱罪。

  心想:你可别折磨我了,杀了我吧。

  府城来了两名官员,在第二日见到罗峻熙很是无奈。

  求你,别抠细节了行嘛。

  罗峻熙:他就抠细节,管得着嘛。

  罗峻熙谨记大姐夫嘱咐,拖字诀。

  说到激动处,一掀长衫:“所以,大人,综上所述……”

  府城来的两名官员一听,急忙坐直身体,毕竟都综上所述了,说明终于不打算再磨叽。

  却不想,罗峻熙综上所述一番又拐了回来。

  两位官员中的一位,听完那大喘气的话,气的顾不上形象直接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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