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前面是······雾忍?
“什么,把魔法屋给你?”一听哈莉打算强占她的鸡脚小屋,雅佳婆婆就激动了,“雅佳婆婆不能没有鸡脚小屋!</p> 那是老婆子唯一的财产,是我身份、地位和荣誉的象征,是我存在的根基啊。</p> 可对你来说,它只是一间无法带走的累赘,又臭又脏,像鸡笼,像狗窝,完全没用啊!”</p> “根据仙境法律,受害者有资格向罪犯索取补偿,你是拐子,是吃人魔,是抢劫犯,你要补偿我。”哈莉道。</p> “你怎么知道这条法律的,我之前可没告诉你?”雅佳婆婆惊疑道。</p> 哈莉古怪一笑,“任何秩序社会,都有类似法律,如果没有,那更好,我能随便抢你的鸡脚小屋了。”</p> 雅佳婆婆老脸发白,这是个无法无天又狡诈无比的魔女!</p> “你进了我的森林,还靠近我的小屋,雅佳婆婆有权力把你捆起来做成肉排。”她争辩道。</p> “所以说,你是黑店,我是土匪,谁拳头大,谁就可以不讲道理。”</p> 雅佳婆婆哑口无言。</p> 哈莉话头一转,笑道:“不如这样,现在鸡脚小屋归了我,我正缺个向导,你为我引路,并做好向导的工作。</p> 作为回报,我会在离开仙境之前,将魔法小屋送给你。”</p> 雅佳婆婆面色数变,迟疑不定。</p> “蒙多,把小屋扛起来,我们走。”哈莉道。</p> 克拉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叫自己。</p> 他心中疑惑,却还是飞过去,单手托起“鸡屁鼓”——鸡爪子上方的小屋地基。</p> “我们要往回走吗?去上一个英雄墓穴,要钻树洞,房子能进树洞?”克拉克道。</p> “进不去就把房子拆了,只带走有价值的魔法材料,”哈莉转向欲言又止的老巫婆,“至于你,为了避免你去找人报复我,我要施展沉睡魔咒,让你一睡万年!”</p> 说着,她双臂举起,宽大的袖袍如同翅膀般飘飞,梦的力量激荡而出。</p> “别,我愿做向导!”雅佳婆婆骇然,抬手挡在脑袋前,挪动着后退。</p> “你是自愿的?”哈莉问。</p> “完全自愿。”</p> “那行,签订劳工合同吧。”</p> 哈莉随手从鸡脚小木屋上拆下一块木板,筷子粗的黑色小尾巴从兜帽里伸出来,在上面快速刻录三条契约合同。</p> 第一条是向导的工作范围。</p> 第二条是向导的责任——哈莉和克拉克两位旅者在旅途中的任何非主观性错误,其代价都由向导承担。</p> 第三条是向导的权利,完成任务,得到鸡脚小屋。</p> “为什么你们的错要我担责?”雅佳婆婆不乐意道。</p> “你若把规矩都讲透彻了,我们明知故犯,就不是你的责任,否则,你全责。”哈莉淡淡道。</p> 雅佳婆婆接过木板,眸光一闪,心中冷笑:这臭女巫真愚蠢,居然从我的魔法屋取木材,看我不整死你!</p> 她故意满脸不甘地用手指沾血,写下自己的真名,却悄悄在木板内部留下刻印。</p> 哈莉似乎毫无知觉,收回木板,招呼克拉克进了小屋。</p> “这是在折腾什么,之前不是问过仙境规矩吗?”超人不解道。</p> 雅佳婆婆的小屋是个魔法屋,外面看不超过15平米,里面却别有洞天,单单厨房就有30平米。</p> 呃,没有客厅,进门就是个大厨房。</p> 除了锅碗瓢盆灶,还有几根吊在屋顶的麻绳,捆着和人一样大小的兔子,小孩身高的刺猬。</p> 看到哈莉和超人,它们还人性化地眨巴眨巴眼睛,“能救救我们吗?”</p> “哇,还能说话。”克拉克惊了一下。</p> “不能放走它们,这是我的晚饭!”雅佳婆婆趴在窗口喊,还向兔子与刺猬恶狠狠龇牙咧嘴。</p> “哈莉......”克拉克低声道:“它们有智慧,是外星人,吃掉太残忍了。”</p> 神特么外星人......</p> 哈莉心里吐槽一句,没立即将‘动物人’释放,只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魔法种族,从哪里来的?”</p> “我叫小兔先生,住在森林树洞里,我的祖先大概来自魔法之地。魔法之地有个动物王国,所有人都是动物人。”大兔子说道。</p> “我叫红法先生,住在森林地洞里,我不晓得自己什么种族,或许,我曾经是个人类,被魔法变成了刺猬?我隐约有些人类的记忆。”刺猬不确定道。</p> “魔法之地......”哈莉秀眉微蹙,“是不是沙赞统治下的异世界?”</p> “不知道,没听说过沙赞。”两只动物人摇头。</p> “来,吃了这两颗糖,我就把你们放下来。”哈莉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倒出两颗糖豆,塞进它们嘴巴。</p> “唔,好甜,唔......”小兔先生砸吧几下三片嘴,意识模糊,不动了。</p> “你把小兔先生怎么了?”红法先生精明,含着糖豆没吞,这会儿还想吐出来。</p> 哈莉打了个响指,一只金色小手使劲钻进刺猬嘴里,把糖豆一骨碌送入胃里。</p> 红法先生也迷迷瞪瞪,开始打呼噜。</p> “你给它们吃的什么?”克拉克疑惑道。</p> 哈莉把白色小瓶子上的标签给他看。</p> “艾司唑仑......安眠药?!”超人表情古怪。</p> “被睡魔赐福过的安眠药,保证吃下就睡,睡了就做梦。”</p> 哈莉张嘴,一片黄光把动物人吸入肚里,叹道:“我被命运三女神诅咒,梦遁术实在危险,可再危险也比硬肛‘世界之主’要好。”</p> 解释几句,她向屋外喊道:“雅佳婆婆,带我们去‘王者之墓’。”</p> “不能逆行,只能顺着大道去丘陵猎场。”雅佳婆婆道。</p>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向导。”哈莉冷冷道。</p> 书的第一页只一扇门,谁都可以进入,书的尾页却是仙宫,住着泰坦妮娅与奥伯龙。</p> 除非前路不通,否则哈莉真不想面对两位世界之主。</p> “逆行出了问题,我不负责。”雅佳婆婆道。</p> “别废话,赶快!”</p> 雅佳婆婆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蹲在石臼上往前飞,鸡脚小屋迈开步伐,快速在林子中穿行。</p> 鸡脚蹦蹦跳跳,上面的木屋却极为平稳,几乎察觉不到震动。</p> 不过雅佳婆婆天天在厨房宰杀活物,弄得屋子里满是腥臭,哈莉和超人没多待,随便看了一圈,就跳上屋顶。</p> “为什么要找她做向导?仙境路径和规矩,我们不都弄清楚了吗?还是说,她在说谎?”克拉克看着前方脚踩石臼的老巫婆问。</p> 雅佳婆婆是个巫婆,腿上破了个大洞,也只抹了一坨绿油油的黏稠膏药,就又生龙活虎,站了起来。</p> “她可能没说谎,但太多细节没法解释清楚。”</p> 她原本也没想找老巫婆当向导,可听她说出仙境的众多规矩后,哈莉明白了,仙境‘风俗’的复杂,难以几句话概括。</p> “在木板上写字,又是什么用意?我以为按你的性格,你会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用绳子捆住她的脚腕,像对待奴隶一样驱使她。”克拉克问。</p> “法师之间,契约比威胁有效多了。”</p> 说着话,鸡脚小屋已经来到一棵老榕树前。</p> 那榕树说不出多粗,树根高高隆起一个房子大的瘤,树瘤分散生长好几根树干,分不清谁是主干。</p> 就在树瘤下方,根须如门帘,挡住一个三米高的幽暗树洞。</p> 鸡脚小屋缩小成鸡笼,哈莉和克拉克也跳了下去。</p> “逆行犹如从右到左、从下往上、从后往前地读书,逆着读书,思维混乱,一窍不通;逆着行走,时空凌乱,意识迷糊。女巫大人,你要三思啊!”雅佳婆婆拦在洞口,苦口婆心地劝说。</p> 哈莉张开吐出一片黄光,把克拉克吃进肚里,一脚踹在老巫婆胸口,像踢皮球,骨碌碌滚入洞口深处,鸡脚小屋连忙跟上。</p> 洞内昏暗,不见光明,不过也不担心走岔路,就一条道。</p> 老巫婆在前,哈莉和鸡脚小屋并行,狭窄的空间让人压抑,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和喘气声。</p> 哈莉表情古怪,喘气的不是她和雅佳婆婆,而是鸡脚小屋,它激烈喘气,小烟囱便浓烟滚滚。</p> “啊,我在消融,不——”忽然,前方的雅佳婆婆捂脸发出惨嚎,她身周空间如同打了马赛克,好似被一团沸腾的清水包裹。</p> 她的人也像落在水里的煤球,荡漾丝丝屡屡的影子......一道道模糊虚幻的雅佳婆婆,从雅佳婆婆身上流失进入“时空沸水”,像是要把她分解成“基本粒子”。</p> 哈莉连忙后退一步,十级第五防御专长,联结之力立场启动,马赛克凌乱时空立即弹开。</p> 她们像是在烧开水的暖气管道内,撑开一个两米直径的气泡。</p> 见到防御专长有效,哈莉才踏入“时空沸水”。</p> 呃,如果无效,她会掉头就跑,让雅佳婆婆在那自生自灭。</p> “这是什么巫术?”雅佳婆婆震惊道。</p> 鸡脚小屋也不喘气了。</p> 哈莉又踹了老巫婆屁鼓一脚,“快走!”</p> 大概走了五分钟,七绕八拐、爬上爬下,300米的距离,前方出现混沌的烛光,洞口变得开阔,周围的“沸水时空”也到了尽头。</p> 哈莉先把克拉克吐出来,才继续前进。</p> 没一会儿,他们听到一曲悠扬的英雄之歌。</p> “亚瑟王沉眠山脚下,石中剑上结蛛网,深埋山脚下,若黑暗笼罩不列颠,他必苏醒现人间,斩恶人,铲僭主,除暴安良一念间......”</p> 走出隧道,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或者说墓穴。</p> 蜡烛燃烧的浑黄光亮下,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帅气小伙坐在棺椁边,怀抱竖琴,轻拢慢捻,婉转吟唱,细密金发垂落额前,遮住他的表情,却无法阻挡歌喉溢出的淡淡忧伤与感怀。</p> 他们站在那看他连续唱了三首歌。</p> 亚瑟王之后,还有红胡子腓特烈与叶卡捷琳娜。</p> “赞美主,我有两位听众!”歌手抬起头,惊讶打量哈莉和克拉克,“哎呀,你们是真正的人类,不是妖精或仙灵。”</p> 哈莉并不奇怪,兜帽遮盖他们的容貌,可身上明显区别于妖精与仙灵的气息没法掩盖。</p> 嗯,哈莉能掩盖,但超人做不到,她便没有掩耳盗铃。</p> “真奇怪,你们怎么从后面过来的?”</p> “多亏雅佳婆婆魔力通天,手段惊人。”哈莉道。</p> 雅佳婆婆干巴巴地笑。</p> 歌手没纠结这种“小事”,只把自己介绍一遍,又询问两位人类客人的身份。</p> “当国王沉睡,一名巫师也必须沉睡,还有他的吟游诗人,陷入无法入睡的沉眠,只能坐在这里,一遍遍吟唱国王的歌曲。”歌手托马斯叹息道。</p> 这家伙很能说,除了亚瑟王的英雄事迹以及宫廷琐事,他连自己做过仙后一夜面首的事都说了。</p> 看雅佳婆婆一点不惊奇的样子,似乎仙后乱搞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秘密。</p> 不过,哈莉时间紧迫,对吟游诗人和仙后的烂事不感兴趣。</p> “他是亚瑟王吗?”她指着旁边露天棺椁问。</p> 红砖垒砌的石台上,一个络腮胡壮汉抱着宝剑躺在上面,千年过去,尸体像是成了化石。</p> “就是他,我的主人。”</p> “我以为他在阿瓦隆。”</p> “阿瓦隆就在仙境。”</p> “阿瓦隆明明是一片湖泊......”哈莉忽然抬头,“难道山洞上面是湖?”</p> “仙境之湖在仙境入口啊,你从哪过来的?来时没看到吗?”诗人奇怪道。</p> 哈莉瞪了雅佳婆婆一眼,老太婆,坏得很,隐瞒了这事。</p> 巫婆满脸无辜,“仙境之湖在大门前,不是仙境内。”</p> 哈莉指着亚瑟王胸口上的宝剑,“这是石中剑?我能试试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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