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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这两日徐妙音都是伺候在徐任年的床前,亲力亲为把徐任年照顾的无微不至,频频惹得方书怀想直接把徐妙音打晕跟他一同去玉京。

        “盐城那边的事再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爹爹已经病倒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徐妙音带着玉春玉秋提着行李将方书还送到了垂花门处,一边帮他系上披风,一边嘱咐道。

        “秦战,你要帮我看住他,别让他太操劳的,每日他补身的药膳我都让玉秋抄录好了,你一定要嘱咐他吃下。”

        随后玉春和玉秋就把手里的两个包袱给了秦战。

        秦战接过,恭敬地道了声是。

        因这次去玉京用的借口是盐城的盐田出问题了,需要主事的人过去理事,一番商量下来让宋叔陪着方书怀过去,盐城距离扬州不远,盐城也有徐家的庄子,所以徐妙音为方书怀准备的东西也不多,但对于即将要骑马急行的人已是足够了。

        方书怀耐心听着她的嘱咐,眼里心里都泛着软,牵起她的双手,温笑道:“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很多事都让下人去做,别总是亲力亲为,累坏了自己。”

        徐妙音心里尽是不舍,还是笑着道:“你别犯倔,有事和宋叔商量着来。”

        方书怀见她心思都写在脸上,摩擦着她的双手捏了捏,他又何尝舍得。

        “好,我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又捏了捏她的手,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带着秦战出了垂花门向大门而去。

        徐妙音下意识的跟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直到方书怀的身影消失,她还愣愣地站了许久。

        “姑娘,姑爷走远了,我们回吧。”玉秋温言劝道。

        徐妙音掩下心中的不舍,转身朝明辉堂行去。

        方书怀走之后,徐妙音的心思便放在照顾徐任年身上了,除了料理家务的时间,早上睁眼便去了明辉堂,晚上等徐任年睡下后,才回了澜音院。

        徐妙音忙了一天,也是身困体乏,早早睡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身向外时,便瞧见因入夏白日里她让打开的那扇窗户外,盈满一地的月光,窗沿边上透着月亮的半个月牙,索性起身来到廊下,看看月色。

        她看着夜色里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心里也似空了一块一般,白日里许多事让她无暇想他,只有这月深人静之时,那点心事又爬上了心头,也不知他在做什么,盐城的事可还顺利,想着便悠悠地叹了口气,便又回了屋。

        次日,玉春正帮着徐妙音梳妆,看着妆镜中姑娘眼下的乌青,忍不住开口:“姑娘,您眼下都熬出乌青了,要不您再睡会儿,午后再去明辉堂吧?”

        徐妙音摇了摇头,不胜在意道:“拿粉遮一遮,别让爹爹瞧见了。”

        玉春暗叹口气,也不再劝。

        片刻后,看着眼下的乌青已没有痕迹,便带着玉春去了明辉堂。

        伺候着徐任年喝完药,徐任年温声道:“妙妙,你回去歇着吧,不用每天都过来,你看你的眼下都有乌青了。”

        徐妙音笑道:“没事,爹爹,您生病了我伺候您是子女的本分。”

        徐任年又劝道:“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何况有徐明在,何至于要你来亲力亲为,要不我请那么多下人是干嘛用的,你回去歇着,你要是熬出病来,爹爹心疼,书怀回来看见了更是心疼,隔个几日来看看我就行,回去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徐明适时开口道:“是啊,大姑娘,您一片孝心家主是知晓的,家主这里有我们伺候着,您且放心。”

        徐妙音从鼓凳上起身,向徐任年行了礼,“那爹爹您且好好休息,女儿就先回去了。”随后又吩咐徐明好好照看着,便带着玉春回了出了徐任年的卧房。

        看着徐妙音已拐出了廊下,床上的“徐任年”才松了口气,真是要了命了,再让夫人这么伺候下去,估计主子回来就得把他宰了!

        徐妙音转出廊下,便见着书房内走出一人,手里捧着几本类似账本的册子,向徐任年的卧房走去,便让玉春去将此人拦下,带过来。

        徐妙音看了看他手里的账册,一看是自家钱庄的账册,便让玉春拿着,并吩咐小厮之后若还有账册送过来,都送去澜音院,由她来处理,随后便让玉春带着账册回了澜音院。

        回到澜音院,徐妙音确实觉得有些乏了,便让玉春将账册放在明间的书案上,她歇息后再来看,之后便由玉春服侍着睡了过去。

        早朝过后,皇帝刚走出奉天殿,便见祝翁来禀:“陛下,到啦!”

        皇帝一听,便疾步回了无极宫,挥退了所有的内侍,独自一人去了寝殿,寝殿外只站了一人,当那人发觉有人靠近警惕地转过身来时,皇帝一怔,是秦战!

        皇帝急走了几步,近看时却发现这人身形和外貌有七八分像秦战,却不是他,他激动的心又冷了下去,问道:“主子可在里面。”

        秦战见来人一身明黄朝服,就知是谁,也没再戒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皇帝推门而入,却没见到任何人,再往里走才听到脚步声从浴间传来,随后便见浴间走出一身穿月白色寝衣的瘦高人影,缓缓向他走来,那双似是染着墨色的眸子漠然地看着他,停住了脚步。

        皇帝连忙跪了下去:“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方书怀刚沐浴完,披散着发,那平时温润的眼,此时却是微微阖着,俯视着面前跪着的人,带着隐隐的威严,漠然道,“起来吧。”

        方书怀走到暖阁的软榻上坐下,“季为良,辛苦你了,说说吧,这一个月来的要紧事。”

        季为良起身后,恭敬地站着,抬手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拱手道:“朝中目前要紧的事便是黄河流域的连日暴雨已致水位上涨,已有多个乡镇被淹,云贵的旱灾还要严重一些,云贵两府上报的时间晚了一个月,从今年一月开始逐渐降雨较少,直至三月始再无任何降雨,两府的官员怕担责,顾报上来的奏书没有说明,还有,荣国公的军饷问题……”

        “好了,朕知道了,荣国公的事以后再议,招工部,户部和礼部几位尚书来,让祝翁进来给朕更衣吧。”

        季为良拱手应是便退出了寝殿。

        殿门关上后,方书怀走向书案,上面放着那两本奏书,云贵的情况要比他预想的糟,黄河流域的防御工事去年他已经让工部巩固过,按照今年的雨势,只要没有超过水位线还不至于发生决堤,灾后的事也是重中之重……

        千头万绪,若回去晚了不知扬州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脑海中浮现徐妙音送他走时依依不舍的眼神,他闭了闭眼,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把这些事料理好才行。

        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看发现是祝翁进来了。

        祝翁快步来到方书怀跟前,眼含热泪跪下行礼,激动道:“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方书怀眼里闪过难得的温情,无奈道:“祝翁,朕不过才走了一月而已。”

        “陛下,下次您可别再丢下老奴,没有老奴在身边,您看您都瘦了!”祝翁擦了擦眼,语调还带了些哽咽。

        方书怀摇头,也不再搭理他,向内殿走去,“祝翁,服侍朕更衣!”

        祝翁嘴里哎哎应是,爬起身跟在他身后去了内室。

        这两日,徐妙音见荷塘里的荷开的正盛,便让玉春采了些做插瓶,送去了明辉堂,看着赏心悦目,徐任年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

        玉秋正从厨房过来,手里端着刚炖好的燕窝,便在廊下与玉春碰了个正着,见她手里拿着一摞账册,侧眼瞧了下屋里,见徐妙音正在书案前练字,小声说道:“从明辉堂拿过来的?可有检查过?”

        玉春也轻声道:“和平常一样,没问题。”

        玉秋点点头,便和玉春一起进了屋。

        徐妙音见玉春回来了,抬头问道:“爹爹身体可好些了?”

        玉春笑着答道:“家主很喜欢那插瓶,身体恢复的不错,今天还可以到院子里散步了。”

        徐妙音见她手里拿着账册,便接了过来,开始翻开起来。

        玉秋见她闲不下来的样子,打趣道:“好姑娘,账本不会跑,咱们先歇一歇,把燕窝喝了吧。”

        说着,已经将燕窝端到她面前。

        徐妙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账本,接过燕窝慢慢喝着。

        等她喝完了后,玉秋两人又哄着徐妙音出去院子里走走,“您成日呆在屋子里,要不就是去家主那里,咱们去院子里转转,心情也开阔些。”

        徐妙音也明白他们俩是为自己好,怕她一个人太憋闷,也正好今日抄了一早上的佛经,是该出去走走,便也就随了他们的意。

        玉秋守着澜音院,玉春陪着徐妙音去逛院子。

        今日的阳光正好,院子里花团锦簇,湖里的荷花也是粉白相间煞是好看,正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之景。

        徐妙音顿时心里疏阔了许多,也来了兴致,想在亭中歇一歇,便让玉春去拿茶具来,烹茶赏荷,又吩咐去把徐皎月一起请过来。

        玉春见她兴致难得那么好,笑着领命去了,徐妙音则斜倚在亭子里,手里拿着团扇,悠然自得般扇着。

        这时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院子里静谧,突然冒出的声音就很明显了。

        徐妙音闻声看去,不远处的草丛里,钻出个人头来,两人的眼神便撞到了一起。

        肖铎一看是徐妙音,瞬间松了口气,见她想要唤人,便比了个嘘的手势。

        徐妙音起初见草丛钻出一个人时,正要唤人,见是肖铎,就慢慢走了过去,问道:“你躲在草丛做什么,要是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在陈先生那里上课才对。”

        肖铎趴在草丛里,四处张望,见人还没追来,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徐妙音疑惑了,“你找我做什么?”

        “你蹲下来。”肖铎轻声说道,见她蹲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看,轻声说道:“我要走了,跟你说完我就走,我见你是个好女人,不忍心你被骗了,他们都是骗子,你不要相信他们,好了,我走了!”

        说完,没等徐妙音反应过来,又灵巧地钻进了草丛里,一眨眼功夫,就见不着人了。

        徐妙音还愣着了,便又听到一道略带笑意的温润男声,“夫人,您蹲在这里,作甚呀?”

        徐妙音这才发觉自己蹲在这儿确是有些不雅,便缓缓站起,转身见来人是陈凤翎,笑道:“陈先生也是来逛园子?”

        陈凤翎不置可否,看了看她身后,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夫人可有看见肖铎?”

        徐妙音也笑看着着他,道:“并未。”

        陈凤翎闻言,并没有再多问,而是温文尔雅地告辞离去。

        徐妙音看着他走远,便又回到了亭中。

        她不知道肖铎为何要跟自己说那番话,她为他隐瞒下来,只是下意识的这样做了,至于是不是因为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其实徐妙音自己也不清楚,至少她知道他并没有恶意。

        他们都是骗子?

        肖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徐家有人苛待了他,还是骗了他?

        “家姐,你在发呆吗?”徐皎月的到来打断她的思绪。

        徐妙音起身将她扶着她坐下,笑着道:“我看今天天气好,咱们姊妹俩便在园子里喝茶赏景如何?”

        徐皎月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腿伤了行动不便,老是呆在屋子里正憋得难受,一听徐妙音叫她到园子里赏景自是高兴非常。

        “好啊,我呆在屋子里可憋闷坏了!”

        徐妙音见徐皎月双眼亮晶晶的,心里那点因肖铎起的疑虑也渐渐消散了。

        这时玉春也拿着茶具和两样点心回来了,便在一旁为她二人煮茶。

        “那正好,今天姐姐也没什么事,你就陪陪我吧!”徐妙音眺望着园子里的美景,笑盈盈地说道。

        陈凤翎回到客院时,便有暗卫来报,肖铎已经出府。

        陈凤翎沉思了片刻,问道:“他走之前和夫人说了什么?”

        “我们距离夫人有些远,故并没有听清具体是说了些什么。”暗卫道。

        陈凤翎又想了想道:“罢了,最近夫人的澜音院一定要看紧了,任何事都不能遗漏,下去罢。”

        暗卫应声是,便转身消失在了客院。

        陈凤翎来到窗前,看着廊下的那片从未被阳光照射到的角落里未被清理掉的青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希望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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