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房间现在更显得拥挤，凤皇幽黑的眸子看着我：“嫁给我。”

  “好。”

  利落的同意让凤皇愕然：“你不仔细想一下？”

  “还有什么可想的。”我说道：“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凤皇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并非现在时尚的款形，凤皇深情款款地套在我的手指上：“这是我们家的家传宝，我的母亲也曾经佩戴过。”

  如此珍贵的含义，让我热了眼眶，凤皇掏出一个盒子，自己先笑出声来：“担心你会嫌弃，还准备了这个。”

  盒子里躺着一枚钻戒，我摇头：“这个就很好了。”

  外公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凝神看着我们，对上他的眼神，我有些心慌：“外公……”

  外公一巴掌拍到凤皇的头上，“啪”地一声，十分清脆，凤皇居然吓得一声不敢吭，仍然单膝跪在地上，外公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凤皇的脸：“你这个家伙，不是来蹭饭的，是来拐骗我家若兰的，我只说考虑一下你们的交往，谁批谁你求婚了？”

  凤皇指着我手上的戒指：“已经戴上了。”

  他露出得逞的微笑，凤皇与外公的互动让我心生疑窦，两人似乎相当熟悉，我不禁问道：“凤皇，你来过几次？”

  “这十来天，他天天都来。”外公说道。

  我咽下一口口水，一百米，我们仅隔一百米，这十来天，他一直陪在外公的身边，我推了他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凤皇只是笑，笑起来真好看，我扯着他的身子起来，双双面对外公：“外公，我决定了，只要他敢娶，我就敢嫁。”

  “你先回去。”外公的声音冷冽。

  凤皇怔在那里，外公再次说道：“你先回去。”

  一个相识十天的男人向自己的外孙女求婚，这件事情着实惊悚了些，我扯扯凤皇的衣袖：“你先回去吧。”

  “我想先确认一下。”凤皇诚挚地看着外公的眼睛：“您认可我的求婚吗？”

  外公将双手背在身后：“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是很不错的眼神。”

  凤皇嘴角的微笑还没有绽开，外公就摆摆手：“可惜，先入为主，杜宾那小子出现在我们家已经十六年了。”

  十六年，十四万零一百六十个小时。

  凤皇嘴角的笑容便凝结了，外公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事情往往这样，从小相守的人未必能在一起。”

  外公的话真可谓是一波三折，凤皇额头直冒冷汗，这样的凤皇，看在眼里却是格外地可爱，我不禁笑出声来，凤皇立刻握紧我的手：“以后我不会再做歌手，全心全意地做时代娱乐的管理工作，若兰会过得轻松些。”

  “哦，连后路也想好了。”外公将双手背在身后：“可是呢，门不当，户不对，不要看我年纪大了，对于你，还是有所耳闻的。”

  凤皇的身子瞬间挺直了，像个听从老师教诲的小学生：“您听说了什么？”

  “各种古怪。”外公的开篇让人心惊肉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吸血鬼或者是僵尸呢，不喜欢出现在白天。”

  凤皇的表情像吞了个生鸡蛋，我连忙说道：“外公，你真是乱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存在，凤皇可不怕晒太阳，凤皇？”

  凤皇咽下一口口水，迅速地走到阳光照进来的地方，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下：“外，外公，你看，我一点也不害怕白天，也不害怕阳光，那个只是传媒乱写的，这个也是公司的营销策略，为了让我，那个，充满神秘感。”

  手足无措，讲话也结巴，我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外公，你吓到他了。”

  外公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可能真有奇怪的人存在着。”

  我与凤皇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上前抱住了外公的胳膊：“外公……”

  “不用撒娇。”外公说道：“你，这个姓氏很特别，姓凤的人可不多了。”

  “外公，如果要改姓的话，难度比较大。”凤皇轻声说道：“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外公终于笑开了：“好吧，重新说回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吧，我们家的情况你看到了吧？”

  弄常里再平常不过的房子，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凤皇的豪宅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虽然不是家徒四壁，却是清贫之家，父母双亡，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能依靠，”外公说道：“这样也可以吗？你的家人同意吗？”

  凤皇说道：“请外公放心，这个决定已经征求过父亲的意见。”

  “真的吗？”外公长舒了一口气：“听上去好像不错，你呢，若兰？”

  “我？我刚才已经答应了。”

  “看上去是两厢情愿。”外公说道：“暂时通过吧。”

  凤皇大松一口气，猛地抓住我的手：“外公同意了，明天和我去见父亲，我会安排好一切，晚上八点，准时到。”

  我点头，凤皇不舍地松开我的手：“明天见。”

  送走凤皇，门开门关都没有听到风铃声真不习惯，我回头问外公：“风铃呢？”

  “还说呢，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外公说道：“你去出差，我去找老张下棋，回来就不见了风铃。”

  那一天，丛扬来过，难道是他？

  我的心突然绞痛，外公拍拍手：“糟了。”

  “怎么了？”

  “我本来准备了那小子的份量，居然忘记了。”外公说道：“居然把他赶走了。”

  “要叫他回来吗？”我有凤皇的手机号码。

  “不用了，”外公定定地看着我：“吃饭吧。”

  饭桌上，我与外公面对面坐着，外公往我碗里不停地夹菜，片刻，碗里的菜便堆成了小山，“外公，够了……”

  外公放下筷子：“你回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是那条短信！

  “您说。”我沉着地说道：“什么都可以。”

  “你妈妈日记里提到的男人，是你的亲生父亲。”

  轰，轰，轰，脑子里接连响了三次，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丛扬是我的亲生父亲！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狠狠地抽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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