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间，林有德用枕边故事把小璐和苏菲都哄睡了之后，来到豪华游轮的甲板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喔酱紧跟在他身边。

          “我说，你既然都会说话，为什么还是整天一言不发，要不就喔喔叫？”林有德随口问道，但并没有期待喔酱会回答，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少女的我行我素。

          没想到这次喔酱开口了：“我是观察者，观察的原则是不过分介入。”

          林有德低头看着喔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观察者？”他重复着刚刚听到的词，“还要求不过分介入？怎么感觉……”

          林有德在这一瞬间想起另一个时空的许多科幻故事，比如《星际迷航》系列中，企业号就经常担负低级文明的观测任务，他们在任务中被要求不能让低级文明发现。说不定喔酱所说的观察者也是同样的意思，她是外星人派来地球的观察员，任务要求她不能随便干涉人类。

          林有德和喔酱对视着，犹豫了一下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难道说，你是外星人？”

          喔酱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林有德看了几秒之后，把目光转向港口。

          这算是默认了么——林有德心想，这时他发现港口上有车正向游轮停泊的码头开来。

          “这么晚了……”

          林有德嘀咕了一句，这时候有海员跑到他身后朗声报告道：“林先生，夏莉小姐要求登舰。”

          “允许，”林有德笑了笑，轻声嘀咕，“她倒是来得很快啊。”

          **

          几分钟后，林有德见到了夏莉。

          “你竟然这么急着来见我，这让我十分的感动啊，夏莉小姐。”林有德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拥抱了夏莉，给她来个了结结实实的拥吻，“该不会是总统选举失败了，来找我安慰你的吧？”

          “你不是早知道我失败的消息了么。”夏莉说罢回吻林有德，然后才继续说，“总之，我来度假来了。不过我不太想去满是沙子的地方，我们换个目的地如何？”

          后半句完全是开玩笑的语气，所以林有德也不回应，直接露出笑容。继续维持着和他相拥的姿势的夏莉也笑了，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点不像是刚落选的人——这也理所当然，她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落选了，自然早早的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些满是沙子的地方，也有着许多值得一看的古迹啊。佩特拉古城什么的我早就想去好好领略一番了，还有在伊拉克的美索不达米亚人建造的伟大遗迹……”

          林有德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再说下去他势必会脱口而出自己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知识和记忆：那些经历了时间洗礼都依然屹立不倒的伟大遗迹，竟然被极端宗教组织的武装毁于一旦，那组织绝对是人类文明的宿敌。林有德接下来要做的许多事情中的一件，就是把那个组织诞生的土壤彻底捣毁。

          林有德拿下波斯湾的目的之一，就是切断某宗教死灰复燃的经济动因，但只占领半个波斯湾是不够的，林有德接下来还要支持伊朗的世俗政权，阻止1970年代的伊朗革命。

          当然这些都是长远的计划，现在才1946年。

          林有德再次把目光转向怀中少女的娇躯——叫少女其实已经不合适了，夏莉也早已是成熟的女性，只是体态依然维持着少女时代的状态而已。

          “其实，今晚我和薇欧拉有约定，所以……”

          林有德的话让夏莉笑了：“我还没有饥渴到那样的地步，今晚我们就喝点酒聊聊天好了。那边那些船员在做什么？搬运补给么？”

          “是啊，主要是法国的食材。”

          “吃的！”小璐的声音突然出现。

          林有德一低头，看见小家伙就站在他脚边，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正在搬运货物的人员。

          “小璐，你不是睡了么？”

          “爸爸走了！”小璐抬起脸，不高兴的看着林有德，“我还没睡熟爸爸就走了！”

          林有德松开夏莉，把小璐抱起来，用腮帮子蹭了蹭她的小脸：“对不起，爸爸以为你已经睡了。”

          “没关系！”小璐的嗓门依然那么大，“我宽恕你！”

          “宽恕的用法错了……”

          “这是谁？”

          “小璐，”夏莉靠过来，紧贴着林有德的身体，脸蛋凑近小璐的脑袋，笑眯眯的说，“我是夏莉阿姨啊，你小时候见过我哦。”

          “不记得了！”小璐毫无愧疚的大声说，“你是新妈妈吗？”

          林有德内心给小璐叫好，这个助攻真是太棒了，最不济也能试探一下夏莉怎么想的。

          夏莉斜眼瞥了林有德一下，问道：“这孩子和苏菲是同一个类型么？”

          “不！”小璐自己回答，“我是笨蛋！”

          夏莉扑哧一下笑出来：“好有趣的孩子，哪有自己承认自己是笨蛋的。”

          “莉莉丝姐姐就认了。”小璐顿了顿，严肃认真的说，“我亲耳听到她认的。”

          “莉莉丝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夏莉笑着说。

          这时候林有德才注意到刚刚小璐的问题被夏莉顺利的“滑”过去了，这姑娘果然也是个机智的主儿。

          林有德刚这样想，夏莉就说道：“给小璐当新妈妈好像也不错呢，反正我只是到林家借住一段时间，将来发生了什么变故，要分道扬镳了，也可以从容离开。现在林家的神姬们除了薇欧拉，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吧？”

          “是啊。”林有德点点头，“实际上，就连薇欧拉也是想要离开的时候没人能阻止，要知道，未来全世界的离婚率都会上升，离婚会变成一件很寻常事情，大家似乎都很乐意成为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呢。”

          实际上，在穿越前的林有德虽然也和诸多怀春少男一样做着泡到女神的梦，但他也发自内心的觉得不结婚而是等待机器人技术的进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跟几个哥们说这个想法的时候大家都当作是个玩笑，但林有德是认真的（蛋疼星人也是认真的）。

          不过现在林有德身边有那么多高质量的妹子，也就没机器人什么事了——当然为了未来的宅男们着想，林有德还是会加快机器人技术的开发进度就是了。

          这时候夏莉柔声说：“那么，我就暂时在你的生命中当个过客好了。”

          “过客好吃吗？”夏莉的表白，就这样被小璐破坏殆尽。

          “过客不能吃。”

          “她知道不能吃。”林有德对夏莉解释道，“这是她询问一个词汇意思的习惯表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这个表述，不过因为很可爱，所以就没有纠正。”

          “我很可爱吗？”小璐看起来很高兴，用爪子抓着林有德的脖子确认道，“比苏菲姐姐还可爱？”

          “你们一样可爱。”

          “好耶！”小璐高举爪子欢呼起来，头顶上的猫耳不断的摇摆着。

          这时候林有德注意到夏莉嘟起嘴巴。

          “浪漫的气氛都被破坏完了嘛。”

          “浪漫好吃吗？还有刚刚过客，好吃吗？”

          林有德赶忙给小璐解释起来，而本来在旁边嘟嘴的夏莉可能是被小璐萌到了还是怎么着，也加入到解说的行列，两人用了快二十分钟，才把小璐一连串的询问全部回答完。小家伙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好啦，你们可以浪漫啦！”她用爪子分别拍了拍林有德和夏莉的肩膀。

          “那你呢？”林有德问女儿。

          “我也一起浪漫啊！大家都浪漫！”

          夏莉扑哧一下笑了，她的笑容还和过去一样漂亮迷人。林有德盯着夏莉的笑脸，刚想组织点赞美的话语，小璐抢先开口：“夏莉过客你笑起来好漂亮！”

          “夏莉过客，哈哈哈哈……”夏莉笑弯了腰，“她是不是学到新词都会这样迫不及待的用一下？”

          “迫不及待好吃吗？”

          ……

          就这样，两人和小璐在甲板上闹了好一会儿，小璐终于累了，开始揉眼睛。

          “小璐，去睡吧。”抱着小璐的夏莉柔声说。

          “不要，”小璐很坚定的摇摇头，“我要和夏莉过客玩。”

          林有德看着小璐，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女儿里，小璐的性格是最任性的，其他的女儿都太懂事了，让我觉得有点……就是有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觉得小女孩应该任性一点，但她们都没有任性，就算妮娅这种看起来任性的，其实骨子里都懂事得可怕。”

          “那不好吗？正省心。”

          “不好，”林有德斩钉截铁的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孩童时代的任性是他们应得的权力，因为随着他们逐渐长大，大部分人都会变得不能任性。一个人如果从来不知道任性的感觉，我觉得这不是好事。”

          “但如果一直任性当父母的也会头疼吧？”夏莉笑着说。

          “是啊，所以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啊，这个度很难掌握，一不小心小孩就变成讨厌的熊孩子了。还好我目前为止掌控得都不错，不，不对，是我的孩子都懂事得太快了，就算我放纵她们，她们也没有办法成长为那种熊孩子……”

          “可是在我小时候，没人允许我任性。”夏莉说着低头看了眼小璐，柔声说，“小璐，你可遇到了个好爸爸。”

          “用你说。”小璐一脸不屑，还哼了一声。

          夏莉再次爽朗的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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