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远并不记得，前世里为乔安妮出版《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一书的出版社到底是英国的哪一家出版社。但是他却记得，《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第一次出版，只有寥寥的五百册，不过即便是这样，乔安妮仍然是为此喜不自胜。

        “斯塔尔先生，请问贵出版社为乔安妮的小说首次出版，打算发行多少册？”方明远突然开口问道。

        斯塔尔看了一眼方明远，将目光又转回到了乔安妮的身上。虽然说，坐在方明远身旁的郑嘉仪和宇田光璃的美貌，令他也颇感兴趣，但是已经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又步入中年，已经结婚生儿育女的他，自然不会像毛头小伙子那样，对美色有着极低的抵抗力。

        乔安妮歉意地一笑道：“斯塔尔先生，这一位是我的朋友，来自华夏大陆的方先生！”

        华夏大陆？斯塔尔心中不禁有着几分鄙夷，那个东方古老却没有活力的帝国，空有着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数以亿计的人口，当年却被英国打了个落huā流水、屁滚尿流的国家？二战时期，若是没有美国人，连〖日〗本那种弹丸小国，也能够将他们压制了长达十几年，过半国土沦丧！英国人自然不会自曝其丑，对于他们在二战期间，在缅甸被日军打得溃不成军，还需要华夏军人前来援救的那些往事，斯塔尔选择性地遗忘了。

        斯塔尔高傲地抬着头道：“方先生，我出版社计划为罗琳女士的小说首次出版册数多少，自然早有规划。但是这是我们与罗琳女士之间的商业机密！”

        “那么稿费的多少，也是机密了？”方明远继续道。

        “当然！”斯塔尔毫不迟疑地道“罗琳女士，我想，这一点不用我向你再特别地声明了吧？”

        乔安妮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歉疚地对方明远道：“方先生，确实是这样，这些内容，我不能告诉你。”

        方明远一笑道：“乔安妮，其实我对你的小说也是很感兴趣，如果说不是斯塔尔先生的到来，我想咱们在餐厅里也差不多要谈到这件事情了！”

        “啊？”乔安妮和斯塔尔诧异地看向了方明远，郑嘉仪则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斯塔尔心中十分地不悦，他看了看乔安妮，怀疑这是乔安妮临时安排的“托”想以此提高自己的身价。可是她找来的人也未免太年轻了，这样的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在公司里身居高位？况且，华夏大陆里能有什么知名出版社？据他所知，诺贝尔文学奖，已经有长达数十年，没有华夏人的份了！而且，华夏大陆的版权保护措施，十分地落后，在那里，作者的权益根本就得不到应有的保护！

        “那么我想问问这位方先生，你在哪一家华夏出版社高就？”斯塔尔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

        “我不在任何一家出版社任职！”方明远摇了摇头，笑道“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不能出版乔安妮的小说！”

        斯塔尔心中更加地不屑，扫了方明远一眼，连和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罗琳女士，对于合同的条款，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如果说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解答。如果说没有问题，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签名了？我在曼彻斯特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爱丁堡。”乔安妮尴尬地看了看方明远，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合同上。

        方明远随手从怀里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刷写下了一个数字，然后撕了下来，推到了乔安妮的面前道：“乔安妮，这一笔钱是合同的首付金。不管最终你的小说出版多少次，多少本，哪怕是一本没印，这笔钱都是你的最低稿费收入。正式合同很快就会拟定出来，我可以保证，版税率不会低于英国出版业的平均水平。”

        乔安妮只扫了一眼，眼睛立时就睁大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斯塔尔心知不妙，目光立即就投向了支票。

        郑嘉仪一伸手，挡住了桌上的支票，不满地道：“斯塔尔先生，我不用提醒你吧？稿费的多少，也是商业机密！”对于那些傲慢的英国人，郑嘉仪也是毫不客气地。

        斯塔尔被郑嘉仪说得有些尴尬，不过他随即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方明远道：“你们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不讲商业〖道〗德的！”

        方明远一脸无所谓地道：“斯塔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与你打一场名誉权的官司。你虽然向乔安妮发出了要约，但是在合同尚未正式签署之前，其他人完全有权利继续向乔安妮发出要约，乔安妮也有权利在诸多的要约中选择她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一个！”

        斯塔尔不禁语塞，又转头对乔安妮道：“罗琳女士，斯塔尔出版社可是正式的出版公司，有着齐备的手续和正规的出版流程，三年来，已经为很多作者出版过图书，获得了广大公众们的普遍认可！相信，不用我说，你心里也会很清楚，哪一个会更令你感到放心！也更适合你日后的发展！”

        乔安妮此时还没有从面前的那一张支票上的数目所给予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斯塔尔又说了一遍，乔安妮这才抬起头来，轻轻地推开了郑嘉仪的手，将桌上的支票亮给斯塔尔看。“斯塔尔先生，你觉得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斯塔尔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凝神细看，口中喃喃地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整整一百万英磅！

        支票上整整齐齐地写着一百万英磅！一部小说，如果说基本稿费就能够拿到一百万英磅的话，其作者在英国也完全可以列入一线作者的行列了！更何况，罗琳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道，还完全没有什么名气的新人！

        而斯塔尔出版社，给予罗琳的稿费收入，连这个数目的数十分之一都没有！

        如此大的差距！难怪乔安妮会如此地震惊！

        斯塔尔大口地喘息着，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华夏大陆人怎么可能会开出如此高额的价码来！这样高的稿费，他根本连成本都赚不回来的！

        斯塔尔又看了看方明远，难道说，这个华夏人，是自己竞争对手派来搅局的？可是转念一想，他也觉得不可能！为了一个初出茅庐的罗琳，对方就要付出一百万英磅，这样的结论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法置信！

        “罗琳女士，我可不可以看看这张支票？”斯塔尔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地镇定下来。

        乔安妮伸手将支票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方明远，见他无所表示，这才递给了斯塔尔。斯塔尔仔细地看了又看，支票是开自瑞士信贷银行，见票即付。瑞士信贷银行是成立于上个世纪中期的瑞士信贷集团的投行部！瑞士信贷集团则是一个在全球  超过六十个国家有经营业务的国际金融机构，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集团之一，它资产总值超过了四千亿美元。按去年全球银行全球收入计算，瑞士信贷集团稳居世界前五位。它旗下的投资银行，是世界五大投资银行之一，而它旗下的丰泰保险公司则是欧洲第五大保险公司！

        简而言之，就是瑞士信贷银行的信用，在欧洲乃至全世界都是无庸置疑的！乔安妮完全可以拿着这张支票，到英国任何一家银行，要求兑现。

        斯塔尔心里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这张支票显然是真的，如果说瑞士信贷银行的开出的支票也能够轻易的伪造的话，那么英国银行的支票绝大多数就更加不可信了。

        “方先生，我很不理解。你给罗琳女士如此高的稿费标准，如何保证贵公司的赢利？毕竟，罗琳女士还不是一位世界知名的作家，更不是美国畅销书作者迈克尔.克莱顿先生！”斯塔尔郑重其事地问道。

        由于电影《侏罗纪公园》在全世界取得令人瞠目结舌的票房成绩，小说《侏罗纪公园》也因此风靡全球，迈克尔.克莱顿成为了欧洲人也家喻户晓的畅销小说家。

        方明远淡淡地一笑道：“斯塔尔先生，对不起，如何保证我方的赢利，这是我方的核心商业机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愿意为这部小说，向乔安妮支付超出一百万英磅的稿费，这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说，斯塔尔先生愿意付出更高的稿费，那么请继续出价。如果说斯塔尔先生认为不值得，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与乔安妮的谈判时间了！”

        斯塔尔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愤愤然地一甩手，拿起沙发旁的公文包，也不和乔安妮、黛安娜等人告辞，直截了当地披上大衣推门而出！

        “斯塔尔先生？斯塔尔先生？”搂着杰西卡在另一间屋的黛安娜夫妻闻声出来，却只看到了斯塔尔决然出门时的萧索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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