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人们在感慨着，也在为赤鸢仙人的故事而唏嘘，同时对奥托的情况感到无言。

  然后，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另一个声音响起了。

  那是属于虚空万藏的声音，在镜头切换回了那‘大图书馆’的时候，用不屑的声音说。

  “你这家伙，说这些事的时候到底是在自黑，还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完全全就不够客观，无论是华所说的那些话，还有华当时的状况，你这家伙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样的言语让现实世界的人们不由一愣，而后不由狐疑起来，难道那些解说内容中还夹杂着私货，情况不实吗？

  对此，奥托则脸上带着微笑道：“我的老朋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可是一个相当自私的恶人，我所站的立场，自然不可能公正客观。”

  “更何况，很多事，我也知道得并不清楚，所以，我所讲述的内容，自然是要完全以主观意志来面对。”

  “毕竟，你也很清楚，很多时候，一旦牵扯上了卡莲，你也不能指望像我这样自私的混球能够客观公正，不是吗？”

  “……”虚空万藏沉默了，然后用一种唏嘘的口吻道，“你果然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混球，所以，你既然这么‘主观’，还在这里观看过去的记录是为了什么？好玩吗？”

  奥托微笑不变：“我的老朋友，我已经即将走向属于我的终末，所以，稍微回溯一下我的人生，然后以纯粹主观的意愿再去看看一切，看一看我这个理所当然应该下地狱的愚者的过去，顺便看看其他记录下来的重要角色们的曾经，不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吗？”

  虚空万藏：“……”

  沉默是虚空万藏的情绪，如果他素质稍微低一点，此时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喊一声‘你特么有毛病吧？’

  虽然知道奥托是个疯狂的家伙，但被迫跟了奥托五百多年，甚至还因此意外知道了虚假之星和主世界的事，知道了奥托的追求与所作所为，虚空万藏觉得，现在的它已经足够了解奥托了，甚至能一定程度做到完全模仿奥托的行径。

  可是，真到了这份上，其所作所为，还是让虚空万藏感到难以理解，对那疯狂且抽象的思维模式感到头疼。

  对于虚空万藏的沉默，奥托只是保持着笑容，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然后抽出另一本书，继续翻阅。

  “老朋友，你感到难以理解吗？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不够了解人类。”

  “人类，从来不是什么客观的智慧生命，也做不到客观。”

  “并且，在面对崩坏，面对那潜藏于虚空之中的敌人时，客观的思维，也有可能变成最大的破绽。”

  “我所要面对的一切，我所要追求的一切，便是必须主观到极点，因为只有足够主观的思维，才能真正将意志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才能真正让心中的爱，变成达成奇迹的可能。”

  对此，虚空万藏悠悠说道：“所以，你这混球才可以毫不犹豫的迫害那些无辜的人，迫害你的那些友人和至亲。”

  奥托：“是的，我的愚行，我的自我，我的疯狂，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而我也会走向我应有的末路。”

  “当然，在达成我夙愿的同时，也不介意为那些依旧在战斗的人，留下足够的信息，留下能够迎来可能性的未来。”

  虚空万藏：“……”

  不想和奥托这家伙说话，特么的，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谜语。

  而此时此刻，现实世界的人们沉默了，然后无尽的吐槽出现了。

  “艹，原来刚才那些旁白的话，都是奥托在自说自话？那特么赤鸢仙人的故事里，有多少是真的？”

  “好一个理所当然主观意志，这主观还真是够彻底的。”

  “所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种讲述故事的内容，居然不是用客观的方式去讲述，而是单纯的主观？那符华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对奥托说的吗？或者说不止是对奥托说的？”

  “谁知道呢？反正赤鸢仙人的故事被这样一个神经病讲出来，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真是悲剧啊，赤鸢仙人真的是那么冷酷的吗？”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网友们的吐槽不绝于耳，毕竟之前听那些奥托讲述出来的旁白，都是以完全真实的角度去思考的。

  结果，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绝对主观’的角度，还大言不惭的表示那些说出来的旁白内容就特么是奥托纯主观意愿的理解，就让人蚌埠住了。

  并非说主观角度不行，而是很多时候，主观意愿大多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然后对一些事情的理解也完全是按照自己所需要的方式去理解。

  很显然，奥托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且站的角度也是如此。

  所以，这是真让人蚌埠住。

  不过，有人吐槽，也有人从中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那便是奥托在其中表达的内容。

  并非恶趣味的主观，而是在面对某些敌人的时候，必须主观。

  唯有主观，才能将感情带来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这让那些聪明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奥托曾经说过的那些事，包括将空之律者唤醒并让琪亚娜去控制空律权能的一切行为。

  毫无疑问的恶行，却又是无比相信人类情感的行为。

  结合那些内容，再看如今的一切，就让人感到十分怪异了——总有一种奥托正隔着光幕影像，试图通过光幕影像向现实世界的顶级强者们教授一些东西的奇妙感觉。

  很诡异，也很滑稽，让人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

  光幕影像，接下来的展开，便是再次进入了属于奥托的回忆故事中。

  因赤鸢仙人的铁血镇压，天命东征大军彻底失败，损失惨重，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到欧洲。

  失败这种事，永远是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所以东征大军回去后，就受到了民众的负面情绪。

  这种情况下，天命高层拿出了这些掌权者大多都会使用的技能——找人背锅！

  失败肯定不是因为天命高层的原因，必然是东征大军自身能力不足，指挥不力，是全体上下都必须背锅的。

  而且，越是强力，光环越是耀眼的存在，在这种时候就需要背更多的锅。

  于是，作为天命最强女武神，东征大军绝对主力的卡莲-卡斯兰娜就成了背锅的主力之一。

  各种流言和有色眼光投向了卡莲，甚至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传教士都敢刁难卡斯兰娜家族大小姐的破事，并且民众还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背负正义之名的天命东征，失败就是原罪。

  面对这种情况，奥托能做的，也就是在卡莲失落的时候安抚卡莲，并且试图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卡莲。

  那个时间点，欧洲正在肆虐黑死病，而虚假之星世界的黑死病是崩坏带来的，于是奥托就开始研究黑死病，试图能制造出可以治疗黑死病的药物。

  在天命东征之前，这件事就在做了，东征的五年期间，研究被迫放下，而现在遇到这种事，奥托就重新将研究拿了起来，并很快就有了一些突破。

  奥托本来想用这研究成果替卡莲挽回失去的名誉，然而，事与愿违，在这种时候，堕落的高层往往喜欢搞事。

  那个时候的奥托就遇到了这种困境，其父亲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因天命东征的失败，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也因此对力量充满了渴望。

  在通过发行赎罪卷等一系列在主世界的中世纪十字教干过的行径一一复刻进虚假之星世界，以此巩固自身地位的同时，也因为奥托对黑死病的研究有了突破，看到了自己这个不重视的小儿子所具备的才能。

  于是，尼可拉斯找到了奥托，让奥托去研究黑匣子。

  那是天命流传的禁忌，其中封印着极其恐怖的存在，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必然是能给世界带来灾害的东西。

  但是，也因为如此，必然具备着超级强大的力量。

  已经堕落的天命高层在对力量渴望的情况下，将触角伸向了禁忌之物。

  奥托本是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他知道这样不对。

  然而，奥托在看到卡莲那个时候糟糕的处境，外加自身力量不足，无法改变这糟糕局势的情况下，他最终选择投身黑暗，帮助天命高层研究黑匣子，试图以此得到天命的大量权力，从而可以帮助卡莲。

  并且，在此同时，奥托也决定想其他办法帮助卡莲，最后竟然帮助卡莲成为怪盗，展开劫富济贫，惩罚罪恶的侠客行为。

  白天搞研究，晚上帮助卡莲做怪盗，奥托可以说是两边都不耽搁，将事情都照顾到了。

  那个时候，原本有些忧郁的卡莲也是逐渐多起了笑容，甚至奥托为了哄卡莲开心，帮助卡莲完成一些怪盗行为，还直接女装上阵，以女装大佬的方式，以‘绿百合夫人’的身份去忽悠巡逻和站岗的那些士兵。

  还真别说，奥托装得很像，而且很漂亮，甚至还能伪装出女音，直接把那些人都忽悠住了，让卡莲成功完成了自己的怪盗行为。

  这一幕幕场景，直接把现实世界的人们雷得里嫩外焦，很多都被奥托的女装形象给整懵逼了，并倒吸一口凉气，表示‘你竟然是这样的天命大主教’！

  当然，也有很多人觉得奥托的女装很漂亮，直接看得心动了，绿百合夫人真是实至名归，充满贵气，又柔弱可怜，是能激起大部分男性甚至女性保护欲的存在，属于超强的‘掰弯’属性。

  反正，现实世界的卡莲看后是眼前一亮，有点小兴奋了，因为真的很漂亮呢。

  嗯，现实世界的奥托则是看得面皮抽抽，强烈的社死感扑面而来，让他有些蚌埠住。

  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位超强的‘天命观察者’存在的情况下，更是让奥托尴尬的能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奥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这就是你让卡莲开心的方式吗？就没有其他开导的方式了吗？

  然后，陷入沉思的奥托想到了中世纪欧洲那匮乏的娱乐环境，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只是，这社死的糟糕体验，却是要让自己来承受了，奥托已经能够想象，从今天开始，绿百合夫人的身份将会陪伴他到永远永远。

  深深呼了口气，奥托已经开始思考，是否要整容并改名了。

  毕竟，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身份已经从社会意义上死去了。

  ————

  光幕影像，奥托也他用过旁白，在这一刻说明了一下那个时候通过陪卡莲搞事让卡莲开心的情况，也表明了那个时候，因为他的陪伴和鼓励，他已经成为了卡莲内心的支柱，更是让卡莲渡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只不过，听着这些话的现实世界人们对奥托这自说自话的真实性有着浓浓的怀疑，毕竟不久之前，奥托这家伙才说过他现在的旁白内容都是主观意愿的，而以他那舔狗行径，鬼知道他现在说的这些内容是真是假。

  指不定就是奥托在自作多情。

  只是，也能看出奥托的能力确实强就是了。

  毕竟，白天要进行黑暗的研究，晚上还要陪卡莲，结果天天都精力充沛，属实是凡人所不能及的境界。

  只不过在不断研究中，奥托的内心也逐渐黑暗化了，毕竟见不得人的研究，又是黑暗的力量，这将会不可避免牵扯到人体实验等问题。

  奥托的内心，也在不可避免的堕落，只是他有着卡莲这个白月光，所以始终有着自己的执念。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时间足够，奥托必然能将黑匣子研究出一些成果，从而拿出足够的成就来帮助卡莲获得名誉与未来。

  只是，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意外，所以奥托和卡莲出情况了。

  卡莲的怪盗行为，引来了天命的追捕，而卡莲也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黑匣子的实验。

  对于心存正义的卡莲来说，禁忌的黑匣子实验是不能接受的事，并且因此暴露了自己作为怪盗的身份。

  在那之后，情况就向着不可避免的急转直下而去。

  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奥托停了一阵。

  最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竟然突然来了一句。

  “在发生了一些事后，卡莲最终在我的帮助下，带着黑匣子从天命出逃，前往了遥远的东方。”

  “我与卡莲的命运，也因为这件事而彻底改变。”

  伴随着奥托所言，画面变成了奥托留在天命，而卡莲带着黑匣子逃亡东方，两人各走一边的场景。

  现实世界的人们看后沉默了，然后纷纷打出了问号。

  不是，结果知道了，但过程呢？

  中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啊？

  就算是按照主观意愿的讲述故事，但奥托你这也太过主观了吧？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在这种了解历史的情况下都讳莫如深啊？

  一时间，现实世界陷入了吐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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