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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二十七)


一夜乱梦。

        池小池睡醒后,    天已大亮。

        他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    头更像是被开山斧劈过似的疼。

        池小池单手捂着额头勉强直起身子,    现袁本善正趴在他的右手边打瞌睡,

        他看了袁本善一会儿,又静静躺了回去,假装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都没看到。

        那卡片功效可谓持久,    池小池放空躺平,双手交握胸前,一脸的万物皆空,无欲无求。

        奚楼问他:“感觉怎么样?”

        池小池:“你有听过一歌吗。”

        奚楼:“……住——!”

        池小池唱:“拒绝黄,    拒绝赌,    拒绝黄·赌毒。”

        奚楼:“……”

        池小池:“现在我对这歌的感触非常深,    嗑·药害人。”

        奚楼:说得好,我现在想打你的感触也很深。

        但出乎池小池预料的是,奚楼竟没骂他,    口吻还颇为无奈:“你头不疼了?躺好。”

        池小池喜极而泣:“阿统你怎么了阿统,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奚楼:“……住口,    闭嘴,    憋住,别说话。”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对池小池的观感上升了不少。

        只要池小池安安静静,少开尊口,他们还能试着做几分钟朋友。

        池小池就真的不说话了,    闭目养神。

        奚楼心静了不少。

        他曾想过,要不要将甘家兄妹的事情告知他,但终究还是作了罢。

        之前宋纯阳与甘家兄妹并不熟,等小池离开,纯阳回来,这段由金钱而起的合作关系也会自然中止,何必要挑到明面上来,搞得谁也不好看。

        再说,甘彧和甘棠除了动手动脚外,整体实力绝对算得上出色,与他们的同盟一旦破裂,反倒对宋纯阳没好处。

        最重要的是……

        这兄妹俩和谐愉快地云共享一个人,这事儿跟玄学没区别,他有本事说,别人恐怕也没本事信。

        门轻轻响了。

        甘棠端着餐盘从外进来,菜式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却做得很精细,米脂热气香得人心都软了。

        甘棠走到床前,对闭着眼睛的池小池软声道:“醒了?”

        池小池慨叹女孩子就是细心,乖乖睁开了眼。

        甘棠放下餐盘,隔着一层被子托扶住他的腰,叫他慢慢坐正,问他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除了头还是疼得像是有人往里塞了一把运转中的电锯,池小池表示自己的生命状况良好,可以洗洗脸去跑个一千米什么的。

        从甘棠进来时袁本善便醒了,起身帮他把美瞳戴回,好遮掩瞳色,听小男友这么大放厥词,也没说话,不赞成地笑笑,只当是孩子话。

        甘棠含笑哄他:“好,一千米一千米。来吃饭了。……袁先生,你也去吃一口吧,养好精神,还有十几个小时我们就能离开了。”

        袁本善对甘棠这个姑娘的评价比对甘彧更高,确认池小池各项体征良好后,他俯身叮嘱一句“有事就大声叫我”,池小池点过头,乖乖地说了声“知道了”,他才放下心,掩门离去。

        甘棠端起碗来:“你男朋友对你很好。”

        池小池只笑不答,伸手要接碗。

        甘棠:“不用喂?”

        池小池说:“用不着,没那么娇贵。”

        说着他手就开始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清粥洗脸。

        甘棠见势不妙,及时将碗从他手里取走,但也没提出喂他,搬了个贴满9o年代小贴画的床上桌来,把饭菜安置在上面,让池小池自己吃。

        一口下去,池小池便是明显的一滞。

        他问:“这饭是谁做的?”

        甘棠温声道:“是我啊。怎么,不好吃吗?”

        池小池再度低下头去时,甘棠才露出期待至极的眼神,希望他能问自己更多一些。

        哪料池小池只是笑了笑,又夹了一箸酱鸭丝送入口中:“很好吃。”

        甘棠:“……”

        唉。行吧,好吃就行。

        池小池继续吃饭,而她也没闲着,取了小梳子来,轻轻给他梳头。

        木质的坚硬梳齿按摩着头皮的穴位,极大纾解了头疼感,身体舒服了,池小池的精气神儿也恢复不少,一边吃饭一边问:“甘医生情况怎么样?有受伤吗?”

        甘棠:“哥哥很好。你放心。”

        池小池嗯了一声:“昨天晚上火灾后孩子们怎么样?”

        甘棠答:“孩子们吓坏了,看到你出事,还有不少哭了鼻子。”

        池小池再问:“那火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甘棠长睫微微垂了下去:“孩子们说,那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烧一次。”

        池小池皱眉。

        难道是死境重演?

        据说自杀而亡或是心中有怨的鬼,会被迫一次次重复自己死亡时的场景,承受死亡前一瞬的痛苦,永无休止。

        接下来,甘棠转述了孩子们的话,也证实了池小池的猜想。

        孩子们表示,福利院总会在某个夜晚失火,时间不定。当火烧起来时,不管他们躲在哪里,都会被强行拉回失火的宿舍,他们怕火,无法逃离火场,只能一次次遭遇焚身之苦。

        不管被烧多少次,他们变形的外貌和烧塌的楼房最后都会在第二天恢复正常。

        但他们真正失去的东西,却永远无法恢复了。

        池小池问:“他们逃不了吗。”

        甘棠说:“逃不了。着火时,他们所有的能力都会被剥夺,只是最普通的小孩子。”

        池小池没说话,只低头吸溜吸溜地喝粥。

        “如果哥哥和你没有救他们……”甘棠说,“我想,在他们的心目里,我们和那些曾抛弃他们的老师就是同一种人了。”

        至于后果,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甘棠的口吻里满是欣赏:“你当时一定要救人,是想到这一点了吗?”

        谁想听到她的推测,池小池愣了一愣,转眼看她,旋即又夹了一筷小黄瓜,轻松地耸了耸肩:“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救一救,试试看咯。”

        甘棠为他梳头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轻笑出声。

        ……你啊。真的是。

        饭后,孩子们也来看望他。

        这支小小的探病队伍由毛头小子带队,队员是羊角辫和**头。

        毛头小子一进门就背着手,架势拉得比院长都大:“老师,听田老师说,你从楼上摔下来了。”

        池小池翘着二郎腿:“是啊。而且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毛头小子:“胡说。”

        池小池吃饱了饭,也有了力气,下地走了两圈,演示给那毛头小子看。

        毛头小子睁大了眼睛:“真的诶。……老师,你再跳一次楼好不好,昨天我没看见。”

        池小池呸他:“滚滚滚,递个板凳你就上房啊。”

        毛头小子笑得跟开张了似的。

        **头倒是信了池小池的邪,满脸仰慕道:“娄老师真厉害。”

        池小池恬不知耻道:“那是当然。”

        **头虚心请教:“那,娄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你那么厉害呢。是不是多跳一跳,多练习,就可以跳下楼也不会受伤?”

        池小池仔细想了想:“可以啊。不过得等你长大。”

        他随手一指身边的甘棠:“……长到像这个姐姐这么大,就可以了。”

        三个小豆丁仰头看向甘棠,齐声感叹:“……哇。”

        甘棠忍俊不禁,并顺从地拍了个马屁:“嗯,娄老师说得都对。”

        “好多年过去了,我都没有长个子。”**头惋惜地低头看自己的小短腿,“娄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大人呢。”

        毛头小子背着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我小时候也想变成大人,可现在想想,当大人一点都不好,还要照顾小孩子。”

        羊角辫纠正他:“你现在就是小时候呀。”

        池小池哈的一声笑出声来。

        毛头小子被揭穿真相,恼羞成怒地揭了羊角辫的短:“你还说我,昨天你都哭鼻子了,我听到了!”

        羊角辫脸蛋通红:“你……你明明也哭了。”

        毛头小子颇骄傲道:“我可没有,我都习惯了。你就是怂。”

        羊角辫立刻祭出女孩专用宝器,眼泪汪汪地拉住池小池告状:“娄老师!你看他!他欺负我!”

        目睹了一切的池小池把羊角辫从地上抱起,放坐在床边,耐心地扮演着法官的角色:“告诉老师,他哪里欺负你了?”

        “他说我怂。”羊角辫呜咽着,“可是,每次火烧起来……都很痛,我怕。”

        毛头小子这时候还不忘泼冷水:“那不就是怂吗。”

        池小池对他嘘了一声,轻声安抚羊角辫:“我知道,很痛,很怕。那你想想看,要怎么办比较好呢。”

        羊角辫泪眼婆娑地想了一会儿,认真道:“我忍一忍就好。”

        池小池叹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老师教你们应该怎么办。”

        他用了一个上午时间,教女生如何使用灭火器,田广冰则教男生们如何用螺丝刀稳准快地拆卸防盗网,许多男孩子跃跃欲试,把一栋楼从内到外的防盗网都拆了个遍,还试图学着昨夜的田广冰,把床单打结,从三楼爬下去,吓得田广冰急忙没收床单,三令五申不许没事儿就爬楼玩。

        孩子们个个都学得很认真,就连最怕火的羊角辫也跃跃欲试地站了出来。

        在握住泡沫灭火器的提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摁下压把时,喷涌而出的白沫吓了她一跳。

        她尖叫着丢下灭火器往回冲去,一把抱住**头。

        **头看起来文静,但性格却比羊角辫稳重些,顺着羊角辫的小辫子,叫她别怕。

        这一天的气氛平和得不像话,几乎让人淡忘了他们已经到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刻。

        下午的种植课上,甘彧对着书本,教他们认识各类种子,以及如何采集和种植,而池小池从仓库兑了许多类不同的种子,统统交给了他们,又组织大家在活动时间搭葡萄架。

        孩子们忙得热火朝天时,他退到一边,取了一本空白的大字本和一本植物类书籍,参考着在大字本上绘制各类种子的形状,并用孩子能看懂的文字和示意图,交代他们该如何种植。

        他学过分镜,因此画画技巧不错,画得竟很是惟妙惟肖。

        袁本善坐到了他身边:“你做这些,他们能看懂吗。”

        池小池低头勾着线,道:“他们会学的。”

        学习也是一种希望。

        他们不该总是担忧着那场大火在哪一天哪一刻会不期而至,再度重演,他们应该有一些新的希望,比如学会在火灾生时砸破玻璃、逃离灾厄,比如期待春日里的草木生、葡萄开花。

        万物都应成长,他们也应如此。

        羊角辫搭葡萄架搭到一半,便又忍不住去看她的小白菜了。

        这一看不要紧,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黑泥里生出一瓣小小的绿芽,翠□□滴。

        羊角辫惊喜地叫了一声,忍不住回身跑向葡萄架方向,大叫:“老师,娄老师,你们快来看——”

        她站住了脚步。

        她的小伙伴们仍热热闹闹地挤作一团,商量要不要给葡萄浇糖水,以及这样会不会让葡萄变得更甜。

        但是池小池他们却已经消失了,草地上掉落了一个足足写满了18页的大字本。

        “……老师?”

        别墅区里,浓雾散去,众人清醒过来时,四周已不见了孩子们。

        袁本善惊喜道:“出来了!”

        池小池看向自己的双手,略惋惜道:“……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呢。”

        田广冰扶住秦岭,胡乱扯掉他脸上的绷带,只见他被挖空的右眼黑洞里正咕叽咕叽地生长出新的血肉来,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不是受到致命创伤,出了异世界,系统便能将其治愈,并恢复如初。

        这也算是主神在最大限度上给予的福利了。

        第九次任务,全员存活。

        直到离开异世界,柳成荫仍是对那个黑衣女人念念不忘。

        起先,她以为学生宿舍里的那把火是她放的,但孩子们的说法又否定了她的推测。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甘棠见她实在苦恼,便问:“是不是你看错了?”

        事到如今,连柳成荫自己都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和记忆来。

        她嘀咕道:“可是我真的有看见……”

        池小池耸耸肩,语气轻快道:“大概是哪只过路鬼吧。”

        无论怎么样,第九个世界也已平安过渡。

        但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喜,奚楼的声音便突然在他耳畔响起:“等等。……新任务来了。”

        池小池一怔。

        这么快?

        他观察到袁本善表情同样有异,知道他那边也收到了提示,便问奚楼道:“是什么?”

        “第十次任务:时间,9月7日,也就是15天后;地点,本市鸿飞路金鸿大厦12o7室;任务提示,在一小时内,完成一场密室逃脱。”

        作者有话要说:  福利院副本完美收工!【孩子们不舍挥手绢

        接下来一个世界揭秘池总骚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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