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有了，可这把刀该如何为自己所用呢？

    于是就有了钱方找上吴俪这事，吴俪这人是钱方千挑万选出来的。

    吴俪自认为将自己的癖好藏得很好，但偶尔也会露出一些。

    比如，她有时遇到眼睛好看的人会出神。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多次可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引起了钱方的注意。

    发现吴俪对眼睛不正常的痴迷后，钱方平时就十分注意吴俪。

    偶然一次，钱方发现吴俪差点跑去太平间挖尸体眼睛，他那时就知道吴俪会是他的另一枚棋子。

    钱方先找到关浩，以可以为关浩提供“猎物”信息为由，让关浩帮他杀了任务目标。

    关浩将信将疑，钱方便先给了一部分信息给他，而这部分信息是钱方病患的信息。

    钱方拿出了诚意，关浩自然信了。

    然后，钱方提出让关浩也拿出一个凭证，关浩答应了，就这样钱方从关浩那里顺利拿到一双眼睛标本。

    拿着这双晴晴标本，钱方又和吴俪做了交易。

    吴俪为他提供信息，这双眼睛标本就是报酬。

    他知道吴俪会答应的，她已经无法再控制心中的恶魔了。

    不得不说，吴俪这个人，他选对了。

    吴俪是护士长，交往面积很广，病人，病人家属，同事……

    更为重要的是，吴俪的弱点也很明显，只要掌握住她的弱点，就能掌控吴俪。

    凭着温和的外表，吴俪短短时间就收集了大量信息。

    毕竟吴俪是护士长，病人、病人家属，同事天然对她就没什么警惕心。

    平时聊个天，唠个嗑，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套话了。

    拿到吴俪给的信息后，钱方立马将信息给了关浩。

    关浩很信守承诺，拿到信息，就将任务目标一一解决。

    但是最后一个任务日标，院长的女儿死后，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关浩杀了院长女儿后，钱方就拿了院长女儿死时带着的首饰。

    在没找到尸体之前，一副带血的首饰足以让院长陷入恐慌不安中。

    钱方本就是安心医院医生，他去院长办公室很正常，只需要小心一点，就能将东西放进去。

    那天，钱方将东西伪装了一番，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没想到走到半路，有医生找他会诊，叫得很急。

    钱方无法，只能将东西藏在了就近的厕所里，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放了一个维修的牌子。

    谁知道，才刚上楼，就听见着火的叫声，趁乱钱方原路折返，然而只是短短几分钟藏在厕所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钱方知道东西不能落在警方手中，为了不暴露身份，就又找上了吴俪，让她来找人。

    他并不害怕吴俪发现自己的身份，一是吴俪并没有探究背后人的想法。

    二是院长办公室这层楼并没什么人来，只有医生护士才会来。

    钱方明确表达要找两个陌生人，吴俪大概率也不会去注意其他人。

    三是吴俪只要一天还有欲望，就不会去找钱方麻烦。

    这次，吴俪仍旧没有抵挡住诱惑，她通过监控找到两人。

    找到人后，钱方就计划怎么除掉拿走首饰的两个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借刀杀人。

    这刀自然就是吴俪。

    钱方找上了关浩，说服了关浩，让他拿出了一双最好看的眼晴标本。

    恰好，这双眼晴标本就是吴俪的魂牵梦饶，经过微弱的抵抗后，吴俪成为了钱方的刀。

    其实，就算不是这双眼晴标本，只要吴俪的癖好不改，她最终只能沦为钱方手中的提线木偶。

    于是这就有了后面的仓库纵火案。

    钱方这边全部交待了，另一边关浩的审讯也开始了。

    关浩这人，心理不是普通人，因此被放在最后审讯。

    审讯室中，关浩低着头，哪怕是被晾了好一会儿，也始终没动静。

    赵敬成和同事走进审讯室，坐下后，赵敬成神色严肃，“我们已经有足够证据证明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警方信息技术人员顺利的打开了关浩的手机，里面的东西那叫一个让人“叹为观止”。

    受害者照片那都是小意思，杀害受害者的视频，制作标本的视频，没一个是漏下的。

    就凭这些东西，足以将关浩钉死，也因此赵敬成才没用什么审讯手段。

    “那些标本，你看到了，美吗？”关浩抬起头，痴痴得笑着。

    “她害怕的时候，一双杏眸水润润的，我取下这双眼晴的时候，里面有哀求，有恐慌，真好看啊。”

    “这么好看的眼晴就该永远留下。”

    “还有那双手，根根如水葱一样，又嫩又白。”

    “她刚死的时候，这双手还有弹性，用起来真舒服啊。”

    “我最喜欢的是那个女性器官的标本，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关浩说着说着，眼中红丝愈多，脸上泛起潮红，呼吸也微微变得急促。

    一旁做着记录的年轻刑警握紧了手中的笔，脸色铁青。

    “你只喜欢这三个标本吗？”赵敬成忍着恶心试探的问道。

    “当然不是。”关浩十分激动的说道。

    他冷哼一声，“它们每个都是我的宝贝，哪个我都喜欢。”

    “我不信，你只说了这三个标本，一定只喜欢这三个”赵敬成一脸的不相信。

    “才不是。”关洁激烈的反驳道。

    随即，眼中逐渐迷离，神色渐渐荡漾，“她的小脚是那样柔嫩，我一只手都能握住，踩着我的时候是那样舒服。”

    “所以我把这双小脚砍了下来，这样就能永远留下来了。”

    “那张嘴是多么的温暖，用的时候又紧又暖，我想留着做记念，可惜做成标本后就不能用了。”他神情微微有些遗憾。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双手的标本，也十分好看。”关浩脸上又遍布红晕，眼中充满兴奋之色。

    “还有那酒，我把唯一的男性那玩意拿来泡酒，滋味意外的不错。”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回味之色。

    随之，关浩的神色逐渐变成厌恶，“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难吃，肝腰会炒一点都不好吃。”

    “但是这也是我的战利品，最后只能抽真空保存了。”

    做记录的年轻刑警咬着牙，手颤抖的不行，死死压住了自己想刀人的想法。

    赵敬成忍着反胃的感觉，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关浩说出的标本都是属于哪位受害人。

    隔着一扇玻璃，秦鹤年看着兴奋异常的关浩，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这个关浩精神确定没问题？”

    “安排医生测出，没问题。”孙和说道，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关浩那方面不行，只对特别的东西才能硬。”

    “特别的东西？比如……”秦鹤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比如尸体，再比如那些末被做成标本之前的部位。”孙和语气干涩说道。

    “那，那些尸体……”秦鹤年呆呆的看着孙和。

    孙和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们在关浩手机里发现了那些视频。”

    秦鹤年再度看向关浩，这次是十足看变态的目光。

    里面，赵敬成努力忍着翻腾的胃部，扯出一抹生硬的微笑，“那床下的那具女尸呢？你不喜欢吗？”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关浩立马反驳道。

    “我最最喜欢的，就是她了。”不知想到什么，他红了双眼，鼻翼不断翁动，声音十分沙哑。

    “我和她同床共枕，过着如夫妻一样的生活。

    “她的皮肤又光滑又白嫩，她的身体又紧又温暖，可惜，日子久了，她就开始腐烂了。”

    “为了让她长久的陪伴我，只有将她放入福尔马林中。”

    “不过没关系，即使这样，我们也能日夜相伴。”

    关浩说着这话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秦鹤年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他做过的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出去一下。”他起身走了出去，再待下去他非得恶心的吐出来不可。

    走到走廊的窗户边，秦鹤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到新鲜空气，恶心感才渐渐消退。

    “那个杀人犯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让那个杀人把偿命。”

    “没错，让他偿命。”

    “我们要见他。”

    杂七杂八的声音传入秦鹤年的耳中，他向前走了一段，拐了一个弯儿，然后就看见一堆人在争吵。

    大概有十多个人，人人都要带着愤怒的表情，几名警员正在努力安抚众人的情续。

    看见人群中熟悉的几个人，秦鹤年就知道这些人是谁了，受害者的家属。

    “秦所。”有一名小警员看到顶头上司，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鹤年问道。

    小警员表情十分苦恼，“受害者家属知道案件有了新进展，都跑了过来。”

    秦鹤年皱眉，“他们怎么知道的？”

    钱方和关浩现在都处于审讯阶段，在审讯完成之前，是不可能透露出任何信息的，这群人怎么找上门的？

    “他们是来领遗体的。”小警员小心解释道。

    秦鹤年眉头这才松开，从关浩家里找出的标本，不仅是证据，同样也是受害者的遗体之一。

    家属们来要遗体再正常不过，而遗体找到了，证明案件有了新发展，来问也是正常的。

    这时，孙和走了进来，看着闹烘烘的一堆人，也皱起了眉。

    “结束了？”秦鹤年问道。

    孙和道，“结来了。”

    秦鹤年点头，向前迈了两步，厉声喝道，“安静。”

    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他目光看向了一个中年男人，“你还记得何琳吗？”

    中午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就是赵昌。

    这时，孙和在一旁说起了案件的前因后果，钱方关浩都认罪了，案子也不必再瞒着了。

    “啪”一位五十多岁，身穿旗袍，盘着发，举止优雅的女性一巴掌打在了赵昌脸上。

    她就是赵母。

    赵母旁边的赵父手指指着赵昌，嘴唇颤动，已然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个混蛋，却没想到你会混蛋到害死你的两个妹妹。”赵母流着眼泪，眼中万分悲痛。

    她有一儿一女，大儿子自幼不服管教，丈夫工作忙，她无法管束，就将儿子交给了大哥教导。

    也许是因为自幼长在大哥膝下，大哥很宠大儿子，如果早知道大哥会宠大儿子宠得是非不分，她就该自己教养。

    小女儿是老来才得一女，自幼受他们夫妻两人宠爱，是夫妻两人的掌上明珠。

    眼看着小女儿就要大学毕业，迈入新的人生，却突然被人杀害，连尸体都没找全。

    岂不让夫妻二人肝肠过断，更悲痛的是，此般祸事竟是由大儿子而起。

    赵昌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妹妹会被人杀害，全是因为他。

    早知道他就不该去招惹何琳，谁知道她爹会这般疯狂，赵昌的眼中满是悔恨。

    “我当初就不该帮你。”院长神色灰败，他是喜欢侄子，可再喜欢也越不过女儿。

    如果帮了侄子，女儿就会死，那他绝不会帮侄子。

    “我不该昧良心，不该昧良心。”一名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手不断捶着地面。

    他就是那名精神科医生，他的女儿才走完人生三分之一的路程。

    因他这个父亲的过失，再也看不见太阳鲜花，只能躺在冰冷黑暗的地下。

    是他对不起自已的女儿。

    牛主任脸色也一片惨白，他没有孩子，素来喜欢乖巧的侄女，如今却因他害死了自己的侄女。

    看着悔恨痛哭的几人，秦鹤年明白钱方的报复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亲人因自己而死，下半辈子这些人都要话在悔恨之中。

    赵昌更惨，一切因他而起，还要承担其余人的怨恨。

    起码，赵昌和他父母舅舅的关系算是破裂了，最好的结果也就老死不相往来。

    众叛亲离，这就是钱方为赵昌准备的结局，可要比坐几年牢惨多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可我女儿呢。”一名中年妇女痛苦出声，旁边的青年扶着自己母亲，眼晴泛红。

    看着几人，青年恨得咬牙切齿，他恨凶手，也恨这几人，如果不是他们做出那事，他的妹妹也不会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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