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天狗被加量诅咒给弄得彻底衰朽死亡。奚孟修捂着口鼻回头看了荀道长一眼。

  “‘天人五衰’？好名字。我只是好奇的试验一下。”

  荀道长将鹤儿塞进怀里，慎重道：

  “道友，你这个手段太过凶险和伤天和，谨慎使用。”

  奚孟修重新看着剩下的那只天狗，随口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刚学会，没太弄懂，再试一下。”

  说着对着那只被定身的天狗释放诅咒然后盯着观看。荀守言下意识后退两步，又停下脚步，重新上前两步和奚孟修并肩站着。

  “对这种纯粹没有人性的鬼物用没关系。但是如果是对人的话，特别是修士的话，真的要慎用。我怕你被人当成魔...  ...”

  本来有点兴奋的，闻言扭头看身边站着的荀道长，奚孟修思索着道：

  “天人五衰？”

  荀守言认真看着扭过头的奚孟修，苦笑着道：

  “对啊。天人五衰，其实就是正常人衰老朽弱、直至死亡的过程加速体现修士身上。而修士修行本就是为了生命本质升华长存。天人五衰是修士道途断绝的象征，阻道之仇大过天。被人看出你这个神通的本质，天下修士都会忌惮于你...  ...”

  天人五衰，原是指佛家欲界和色界中的天人将死时的五种大衰之相：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也有小五衰的说法：乐声不起、身光忽灭、浴水着身、着境不舍、眼目数瞬。

  对于修行者来说，天人五衰就是身体超凡特征消退，是身死道消的征兆，是修士最恐惧的事。

  难怪荀道长说修士会忌惮、会当他是魔。奚孟修怔神看着荀道长坦然站在身侧，内心突然有些激荡，慢慢笑了。

  ...  ...

  渔船回到临时指挥部的岛上，直升机早已等待多时。等直升机升空后不久，远处的天空居然出现歼击战机编队。

  盯着天空中飞过了一组三架战机队列，奚孟修有点后知后觉的确认了一下，看着任敏问：

  “这是...  ...火焰獠牙！什么情况？”

  任敏按着耳后的骨麦皱起眉头，目光在机舱内两位依旧昏迷着的“涉外人员”身上打转。

  “也许，我们的这次任务，远不如我们所看到的简单。”

  荀守言安坐着闭眼出声：

  “我们的方向不是返回潭州的方向。”

  副驾驶飞行员，回头看这三人道：

  “三位稍安勿躁，飞机抵达目的地后，你们会知道答案的。”

  两个小时后，奚孟修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判断了一下道：

  “魔海？”

  任敏点头确认，眉头越发皱起，对奚孟修道：

  “你再检查一下这两位同志，确保他们的安全没有隐患。”

  看看身旁坐着的荀道长依然闭目调息的安然状态，奚孟修放下心中的揣测，打开破惘视觉仔细检查那两位依旧昏迷的“涉外人员”，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男子，健康状态除了有点虚弱，确实没有问题。

  “噫——”青年男子的左手拇指指甲，看着像是病变的灰指甲，只是这指甲不大对劲啊！玄罗道境也没感受道任何威胁，奚孟修一时无法判断是对自己没有威胁还是说本身没有任何威胁。

  偏头看了看两位飞机驾驶人员，又打量着机舱内的环境，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隐藏的监控。但是，他也不想说出点万一有什么敏感信息的话来。

  飞机落地，魔海保总的人员上前对接，将人领到一处建筑中，并且搭乘电梯进入地下建筑中，有挂着保总徽章的工作人员上前与任敏交接，还有一群身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上前。奚孟修看了看这些人，凑近任敏小声道：

  “可以上报一下那个年轻的左手灰指甲里藏着东西...  ...”

  荀守言拍了他一下：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不用多虑了，你看那边那个。”

  顺着荀道长的眼神，奚孟修看见科研所的人员背后出现个老头子，穿着研究人员的白大褂，短发浓密又肆意炸毛般参差刺立。

  应成友，那个保总两大传奇支柱之一，执掌科研所的大科学家。奚孟修在保总的超凡百科上见过照片，虽然与真人相比失真较大，但是确实是此人。

  这两个所谓的涉外人员，居然劳动应成友前来？奚孟修愈发有些好奇，两位涉外人员掌握着什么东西。

  几个白大褂拿着几个奇怪的检测仪器，像是搞安检一样对两个“涉外人员”一通检查，然后小声向应成友小声汇报，然后推着手术车里昏迷的两人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应成友手里捏着个平板，手指不时在上面写写画画的，跟人说话的时候，很少一直看着人。大概就是看人一眼，点头示意，然后自顾一边说、一边在写，说完再看人一眼，手上还不时像是想起什么的再写几下。

  “任敏队长、荀道长、还有这位奚先生，感谢你们接回我们的同志。”应成友走过来跟奚孟修他们打招呼，特意看了一眼奚孟修用个帆布袋提着的风行蒲团。

  “你这个飞行器很有意思，但是对于驾驶者的身体素质要求太高，还不够灵活，需不需要我帮你改进一下？”

  应成友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写着东西——像是一行行计算公式，让人看的眼晕。总感觉，他这样说话很不尊重人...  ...

  “不用了。这就是个过渡性的玩具，没必要搞的太精细。”

  奚孟修平淡拒绝了应教授的建议。其实他已经弄清楚了御风除了“束缚”的另一种用法，那是真正的乘风飞行，只是还不太习惯。

  应成友也不在意他的拒绝，依旧边写边说：

  “想必，你们也好奇，这次任务的真相吧。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的同志结合了美联一家地下机构的基因改造技术，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强化路线，能大幅度增强人类的体质。某种程度上来说，降低了通向超凡的难度；准确点说，是提高了武者路线的超凡概率。但是由于美联对数据传输的严格检测，只能采用人身携带的方式带回来。”

  “两位同志辗转了多个国家，被追捕着逃到了樱花，我们在琉球有点布置，又接触了‘九清华会’的人作了一场戏。终于在你们的保护下安全归来...  ...”

  叹了一声气，平板上的计算式似乎写到了最后，应成友在平板上的等号后面写下了几个简短的数学符号。握平板的手放下，完成了一项工作地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三人道：

  “三位，很抱歉，我的交流方式给你们带来不舒服的感觉。”

  任敏摇摇头，荀守言无所谓的说了句“无事。”奚孟修猜任敏应该是见过多次习惯了，荀道长看着是真的不在意，那么真正觉得不舒服的就只有奚孟修自己了...  ...

  他刚才看了几眼应成友写的计算公式，能看出来似乎是某种机械动力的优化公式，但也仅限于此了，感觉自己多年前机械动力专业的课都白上了，在应成友面前他就像是个机械动力方面的智障。再加上那种不看人、一边说话一边写的作态确实像是不尊重人。

  算了，把小小的不痛快抛开。奚孟修摇头表示不用有歉意。

  “应教授，没我们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应成友摇摇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再次在平板上快速写下一段计算式——这一次是一串化学分子键的式子——是奚孟修更加看不懂的，然后放下平板看着奚孟修三人道：

  “稍等...  ...有事。美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的追踪人员其实已经赶到了亚洲，在亚洲发生的事，他们第一个就会怀疑我们。两天后有一场人类体质强化进化的交流会议，在魔海举行，他们很可能会有试探举动，想请两位镇场。”

  他说的两位是指荀守言和奚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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