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赎罪！

付崇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能坐到分局局长这个位置，还是有一些基本素养的，之前只不过是被利欲熏心，被权势冲昏头脑罢了。

还有一点。

只要他自认为还是人，就会天然的排斥异类。

假人就是异类。

他听到的只是一些只字片语。

当中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名称。

对方明显也防着他，所以说话的声音非常小。

更多的，听不清楚了。

但可以确定一件事。

这五个假人一定有阴谋诡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了。

付崇，包括那五個假人都看了过去。

进来的人是林默。

调查和解决假人是他工作，总局把这么重要事情交给他，如果办不好，岂不是愧对总局信任？

所以该办正事儿的时候，林默绝对不会马虎。

“林组长，我有重要情况向你反映。”

付崇看到林默，立刻是抓着铁栅栏，表示要单独和林默说话。

林默没拒绝。

让人将付崇弄到了单独的审讯室。

这里有各种录音录像设备，除了林默，还有持枪的警卫，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这地方翻出什么浪花来。

林默以为付崇会针对自己陷害他而展开攻击和申诉。

但显然，林默小看了人家。

付崇根本没提那些事儿。

这位前任分局局长在真正反省之后，有着过于常人的清醒和判断能力。

就说现在这个情况，说那些没用的有意义吗？

毫无意义。

不说，还可能出去，说了，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

这个道理，付崇懂。

“林组长，和我关在一起的那五个假人，他们不光是互相认识，而且被抓进来之后显得非常紧张，甚至偷偷的聚在一起讨论一些秘密。我很想听，但他们防着我，没听到什么，只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什么词语？”林默好奇的问。

“修理者，眼睛，还有瞎子……”

这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词语，没有前因后果，大部分人听到之后都会觉得不明所以。

相比较这个，付崇的转变是让林默有些意外。

本以为对方会记恨自己，会想方设法的报复。

当然现在也不能排除。

这种态度的转变在林默看来，就是所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还是说对方真的服了，诚心悔改？

这个事儿林默不急，现在真要给对方平了反，看着吧，对方十有八九还会想法子报复。

“行了，你先回去吧。”

林默让人带付崇回去。

后者倒是没有表现出抗拒，而是起身说了一句。

“林组长，我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伱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调查，争取早日洗脱嫌疑。”

说完，主动回去了。

林默愣了愣，然后才暗自想这付崇还真是一个人才。

对方明知道自己是故意针对他，以调查假人的名义将他拉下马来，却一点不记恨，至少没有表现出来。从说话做事上看，也是做足了工夫。

对方说，配合调查，早日洗脱嫌疑。

这实际上是给自己台阶下。

也是给他找活路。

不然，能说你小子徇私枉法，假公济私的陷害我？

那样林默非得整死他。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付崇才会这么表态。

对于付崇，林默还真不是要整死对方，至于对方以后会不会洗脱嫌疑，还真就是自己一句话。

不过这个事情不着急。

这才关了多久，就能反省到这种地步，如果多关几天，再多吃一点苦，说不定精神境界能更崇高一些。

到时候，才真正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付崇！

林默这时候打起了精神，接下来审问假人才是重头戏。

他让人把这五个假人分批带了进来，然后挨个审问。

只不过这五个假人的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

什么都不说。

以沉默对抗。

看样子都是商量好的。

林默也不奇怪。

休息了一会儿，他又叫人重新把假人挨个重新带了进来。

这一次林默给它们看了一段录像和录音。

是那个监牢里隐藏的摄像头和窃听器录下来的。

而且这种设备在牢房里显然不止一个。

所以这几个假人密谋讨论和商量的全过程，都已经录了下来。

林默挨个让五个假人看完，却什么都没和对方说，就这么耗着。

这次，反倒是假人熬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假人有两个。

直接咒骂有两个。

还有一个依旧不吭声，但看得出来，情绪已经发生变化。

之后林默和这五个假人分别说的都是同样的台词。

“視频和录音我不會给其他人假人看，但我会把上面的内容告诉它们，然后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你招供的，你觉得它们会不会信？”

听到这话，五个假人的反应都不太一样。

之前的反应是骂人的，这次依旧骂，而且骂的非常凶。

林默也不在意。

审讯室是隔音的，这边爆个炸弹，外面都听不到。所以想通过这种法子给外面报信，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两个之前问‘你想干什么的’，这次反倒是不吭声了。

大有你弄死我我也不说的架势。

认命了？

倒是那个一开始不吭声的，在听到林默这一句明显是要诬陷它的计划后，显得有些慌张。

最后招了。

当然招供之前，还和林默讲了讲条件，说了一大堆。

最后才讲出了一个重要情报。

“我们是通过一道特殊的门进来的，这个门就在吞鲸市，具体的位置是……”

对方说了一个地址。

林默听完之后，沉默片刻，然後讓对方描述一下那个特殊的门。

“那门是青铜铸造的，很特殊，像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那段时间的记忆支离破碎，记不太清了。我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后来就遇到了这个人，我复制了他，然后杀死了他，最后，取而代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等你去了，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默问他，你们之前密谋，提到过‘修理者，眼睛和瞎子’，这究竟是指什么。

这个假人说，这是它们的代号。

“都是随便起的，这样互相联系的时候，不会引起怀疑。”

“哦，我明白了。”

林默摆摆手，让人把这个假人也带了出去。

之后林默起身活动了一下。

旁边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是周专家。

“审完了？”

“对！”林默点了点头。

“这些假人说的，可靠性有多大？”周专家问，他显然很想知道林默对这件事的判断。

“它们说的，没有一句是实话。”林默的结论比较出乎预料，随后他想了想，又道：“另外，刚才那个假人招供的地址，绝对是个陷阱，真去了，必然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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