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诸侯之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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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目光敏锐地看到叛军将领在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什么,同时也看到了他们押上来的俘虏。
他心中暗自思忖,叛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交谈,极有可能是刘协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掌控之中。
于是,他当机立断,暂且下令停止进攻。
但谨慎起见,他还是让弩兵们迅速调整好架势,投石车也装填完毕,时刻准备着为城墙上的军队提供强力的策应。
随后,诸葛亮步伐沉稳地走到刘备面前,和他一同静静地等待着对面的喊话。
叛军将领在看到刘备大军停止了进攻后,如释重负般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扯着嗓子继续喊道:“刘豫州!我主马上就要到来,还望刘州牧可以稍作等候。作为我们的诚意,我会下令让军队后撤一些。”
喊话完毕,叛军将领果断地指挥着叛军士卒向后退了一些距离,原本紧紧包围着攻上城墙的士卒的态势也随之缓解。
看到这一幕,刘备的心头涌起了更多的疑惑。他转过头来,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诸葛亮,却惊异地发现诸葛亮等人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似乎透着隐隐的不安。
诸葛亮等人察觉到刘备的注视,庞统率先迈出一步,面色严峻地说道:“主公,叛军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们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迫使我们做出妥协。”
“对!估计陛下已经……”戏志才也满是忧虑地附和着说道。
刘备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后,坚定地说道:“哪怕叛军手中握着陛下的圣旨(性命),我最多也只能是放过他们,要我撤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在刘备这边还在紧张地商议之时,袁绍、曹操和孙坚等人已经匆匆赶到了城墙上。
当袁绍望见已经被刘备大军攻上的城墙部分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锅底一般漆黑,愤怒与懊恼交织在一起,但他也深知此刻并不是训斥手下的合适时机。
袁绍步伐沉重地走到城墙边,竭尽全力地高声喊道:“刘皇叔!可否到前面来与我一谈?”
关羽和张飞一听,急忙想要开口劝说刘备不要前往,可他们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刘备抬手给打断了。
刘备神色凝重地说道:“现今陛下想必是被袁绍等叛军给抓住了,我只能上去听听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商谈。而且城墙上还有我们的士兵在,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诸葛亮略作思索后说道:“让五虎上将护着您一同前往吧,有黄忠将军和冠军侯在,料想对面也不敢贸然射出冷箭。”
刘备点了点头,同意了诸葛亮的提议。随即,刘备与五虎上将一同驱上战马,缓缓向前走去。
吕布则神色冷峻地手持着那把黄金宝雕弓,跨坐在威风凛凛的赤兔马背上,紧紧地跟在后面压阵,那气势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
只见刘备等人驱马缓缓走上前来后,站定在前方。
此时,城墙上的袁绍见状,深吸一口气,而后扯着嗓子继续喊话道:“刘玄德!如今已然到了这般田地,确实也没啥好再掩饰的了,那我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吧!”
“我要你立刻将道路退让开来,让我们安然离去!而作为给你的回报,这洛阳城内那将近二十万的朝廷大军俘虏,我们可以不杀,放他们一条生路!”
当袁绍的这番话传入刘备等人的耳中时,他们一时间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茫然与疑惑,仿佛遭遇了一记闷棍。
脑海中一片混沌,完全不能理解为何会出现二十万大军被俘虏这样的情况。
在他们的认知里,就单单凭借着这二十万大军守城,就算是那四十万叛军全力进攻,也是绝无可能攻得进来的呀,又不像虎牢关都已经裂成了两半。
当时对于洛阳城沦陷的推断是,虎牢关因为意外震裂了,导致驻守虎牢关的朝廷大军损失极为惨重,光靠陷阵营实在难以驻守全面,所以才最终被叛军攻破。
可是如今听到袁绍这么说,这其中的情况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完全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设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待商议。
刘备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带着思索,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回道:“袁本初,你说有二十万俘虏就有二十万俘虏?你倒是把陛下请出来说话呀,只有亲眼见到陛下,我才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一切。”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诸侯们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孙策见状,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其他人,觉得他们太过扭捏,随后便自顾自地独自一人迈步向前。
扯着嗓子喊话道:“玄德公!陛下刘协已经战败自刎了!所以没办法请出来了,但是那二十万战俘确实是真的,不过不是被打败的,而是被人下药所致。”
孙策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真相说了出来,这让袁绍和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倒是郭嘉一脸赞同地看着孙策,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实话实说或许才能让刘备相信城内还有二十万俘虏,不然总不能真的把二十万俘虏一个一个轮流带上来让刘备辨认吧,那简直是荒唐至极。
于是郭嘉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众人听后也就不再去纠结孙策的冲动之举了,而是一同将视线重新聚焦到刘备身上。
而刘备在听到刘协战败自刎的消息时,只感觉脑海中犹如炸响了一道惊雷,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协会是这样的结局,在他的印象中,刘协绝不是这样轻易放弃的人呀!
看到刘备身形晃动,似乎骑马不稳,张飞和关羽心急如焚,急忙驱马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刘备。
诸葛亮等人看到这一幕,也赶忙驱马快速赶来,诸葛亮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主公!陛下这一世不想再做傀儡了!他能死得如此壮烈,这是他的志愿,不然就凭皇宫那复杂的地形,陛下肯定是能够及时逃脱的。”
刘备听到诸葛亮这么说,心中的震惊逐渐平复下来。
他的目光变得冷冽如冰,直直地看向袁绍等人说道:“袁绍!你们反叛弑君!今日我岂能轻易放过你们?”
“哼!”袁绍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要不要这二十万将士的命就行了。”
“你!袁本初你真是无耻至极!居然拿被俘虏的将士们的生命当作谈判的筹码!”
刘备愤怒地喊道,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好了好了,玄德公别生气了,直接说吧,愿不愿意放我们走?”曹操这时迈步走了出来,插话说道。
刘备心中纠结万分,痛苦地挣扎着。他真的很想就在这里将这些叛军一举歼灭,但是他们可以不顾及这二十万将士的生命,甚至用他们的生命为谈判的筹码。
他却做不到,这些将士都曾为国家、为朝廷立下过功劳,如果因为要消灭这些叛军而导致这二十万将士被残忍坑杀。
那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迈过心中的这个巨大的坎,他的良心将会受到无尽的谴责。
戏志才面色凝重地驱马快速向前,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刘备身旁。
他望着刘备,目光中带着急切与坚定,说道:“主公,你是觉得这二十万士兵的生命无法无视,甚至想要同意他们的提议么?”
刘备听到戏志才的话语,缓缓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沉重地点了点头。
戏志才却是用力地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主公如果真为了天下百姓和无辜的将士们,更应该在这里剿灭叛军!”
刘备等人听到这话,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关羽更是急切地说道:“那戏军师,洛阳城内那二十万将士岂不是要被叛军坑杀?”
戏志才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他缓缓说道:“主公仁义,不忍看着二十万将士这样白白死去,这可以理解。”
“但是主公,凡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今日他袁绍、曹操、孙坚等人可以用这二十万将士让主公无法出兵攻伐洛阳,甚至要放他们走,那日后一统天下之后呢?他们到时候用冀州、兖州、扬州的百姓为质,主公又当如何?”
“这!”刘备听到戏志才的这番深刻剖析,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对啊!今日他们可以用此威胁自己,那下次他们用三州百姓威胁自己做其他事呢?自己难道也要答应吗?
此时,袁绍等人看到刘备在和戏志才的谈话中神色重新变得镇定,心中顿时涌起不妙的感觉。
袁绍急忙再次喊话道:“刘玄德,想好了么?这二十万将士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可别为了一己私欲放弃二十万对朝廷有功的将士!”
听到袁绍的喊话,刘备还没来得及回应,孙策已经拉着孙坚和周瑜悄悄地退后了两步,那模样仿佛在说我可不认识袁绍那些人,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刘备听到袁绍这么说,不禁气极反笑:“哈哈哈,好!好一个无耻的袁绍!好一个奸臣乱党!”
戏志才急忙拉住了刘备,随后他驱马向前,对着袁绍等人拱手一礼,郑重地说道:“曹公,今时今日可有什么看法?”
曹操看着驱马出来喊话的戏志才,迈步向前,大声喊道:“志才!我对你不薄啊!为何?要相助他这假仁假义的大耳贼?”
戏志才缓缓地摇摇头,回道:“曹公!大家都是重来一次的人了,吾主做了什么,曹公你又做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何必这样胡搅蛮缠?吾主是不是假仁假义,曹公你应该清楚!”
曹操被戏志才的话说得沉默了,戏志才见曹操不说话了,继续说道:“曹公,事已至此,不知道你可愿意投降?我可以向主公求情,保曹公一命!”
听到曹操被劝降,袁绍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就曹操还会投降刘备,怎么可能。
曹操缓缓说道:“志才你应该知道我,我是必然不会投降的!还是劝玄德公放我们走吧!”
“放你们走?”戏志才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曹公,今日你们可以以二十万将士之命威胁吾主放你们走,它日你们就会用冀州、兖州之民的命威胁我主不要去冀州和兖州之地,如此下去可还有一统天下之时?”
“前世五胡乱华之祸历历在目,鲜卑也只是逃了而不是灭了!如此内耗下去,我堂堂汉族岂不是和前世一样还有五胡乱华之祸?”
说到这里,戏志才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如此比来,洛阳城内的二十万大军也只能舍弃了!”
袁绍听到戏志才这么说,急忙向前几步,急切地喊道:“我可以发誓!此事只有这一次!”
然而,别说刘备那边投来完全不信的目光,就连曹操、郭嘉甚至程昱都投来了怀疑和不信任的目光。孙策更是又把周瑜和孙坚拉远了一点距离,仿佛在和所有表示他们只是路过的。
看着刘备等人的面庞上浮现出了那种充满不相信的神色,那目光中仿佛写你看我像个傻子么?信你。
此时的袁绍,内心焦灼急切到了极点,他发疯似的拼命想要寻找办法来证明自己仅仅只有这一次会这样做。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一声犹如惊雷般的大喊声猛地传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被押送上来的那些朝廷俘虏。
他们在听到双方激烈的喊话之后,趁着那些看管他们的叛军士兵一个疏忽,犹如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疯狂地冲到了高高的城墙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地喊出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声。
刘备等人的目光也随之迅速转移了过去。
只见那几个被俘虏的士兵满脸悲愤地竭尽全力喊道:“刘皇叔啊!我们没能守住洛阳啊!陛下已经战败自刎身亡了呀!我们本就是罪该万死之人!!!刘皇叔您千万不用顾忌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啊!一定要诛杀这些叛逆之徒!为陛下报仇雪恨啊!!!”
喊完之后,这几位叛军士兵毫无迟疑地直接纵身跳下了那高耸且坚固的洛阳城墙,只听得“砰”的一声沉闷巨响,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生命就此戛然而止。
刘备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无比惨烈的一幕,他的双眼在一瞬间就被泪水所充盈,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他缓缓地翻身下马,然后笔直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那几位刚刚跳墙而死的士兵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头。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悲愤而变得有些沙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刘备!必定!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一旁的关羽,那威武雄壮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般挺立着,睁开的单凤眼中全是杀意,张飞瞪大了他那如同铜铃一般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愤怒;马超面色凝重,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黄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手背上青筋暴起;赵云亦是一脸的肃穆。
还有诸葛亮和戏志才等人,都纷纷下马,神情庄重地随着刘备一同跪下。
吕布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把雕刻精美的宝雕弓,向着几位士兵所在的方向微微低下头,脸上流露出敬佩与感慨之色。
丁原、公孙瓒、张辽以及三军将士们目睹这令人痛心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一个个怒发冲冠!齐声扯开嗓子大喊着“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震撼人心的一幕,袁绍等人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头顶。他们惊恐万分地直接大喊着“备战!备战!”
刘备缓缓起身,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般坚定地望着洛阳城,毅然决然地拔出腰间那闪烁着寒光的宝剑,对着洛阳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杀!!!”
“杀!杀!杀!”众将闻令而动,立刻率领着军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勇猛冲锋!城墙上的刘备将士们也毫不迟疑,直接展开了突如其来的突袭,那气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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