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王令嗣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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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耷拉着脸干什么?”
“出什么事了?”戒忘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没事何至于会露出如此神情,分明是出了他们不知晓的事。
刘小天同白行云对视一眼,便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与众人,如今谢文文不知所踪,更是生死未卜,听完后,原本重逢的喜悦都被担忧冲淡了。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说?”
方才他们见面之时,各自都高高兴兴的,若非他们不问,他们难不成还不会告诉他们?沈胥也是急火攻心,这要是换个出事的人是白行云也还好,至少都没有那么担心,可谢文文啥也不会的,就剩下一张嘴皮子了,这落入了那些乱党手里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光凭他的一张嘴还能化险为夷不成?
他们倒是杞人忧天了,不知的是,谢文文还真就靠着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化险为夷,暂时保住了自己一条小命。
刘小天不满那位世子的做法,谢文文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可是他们仍旧没有任何行动,自从知晓谢文文是为了救谢敬丰才被抓走后,对于谢氏这两兄弟的好感值直线下降。
他噼里啪啦的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众人,附带着自己的不满。
闻言,沈胥也觉得那位世子太过于冷漠无情了,好歹谢文文也是为了救他家的人出的事,怎么口上答应着会尽快救人的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见到行动,总不能还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那位世子是什么意思?咱们文文救了他的弟弟,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应该发兵去营救才是!”
关于谢氏的传说挺多的,可他们都鲜少耳闻,也是头一次接触到这些朝廷的大人物。原本百里长洲帮他们的忙,一个个的都对此感到受宠若惊,可现在对自己朋友的见死不救,一比较下来,就只生出了不满的看法了。
“他不去,我们去!”沈胥捶着桌子,义愤填膺道。
白行云眼神掠过众人。
“别冲动,谁说他无动于衷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谢文文也很好,很安全。”
这还是谢敬捷的原话,他关切谢文文的安危,这一天一夜的他没少往谢敬捷处跑,而他们也是为了谢文文的事情急的焦头烂额。毕竟,谢敬捷已经确认了谢文文就是谢敬敏,岂会还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自然是得不惜一切代价的相救于他。好歹是确定了谢文文现在的处境还算无恙,只是说暂时回不来,约莫是与谢敬捷的条件没谈拢。
他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不了解也不明白谢敬捷究竟还有什么是值得顾虑的,看着一天一天的拖下去,虽然现在谢文文没事,可拖到最后他没事不没事就很难说了。
他更担心的是,谢文文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在这个关头被流露出去,如是被那些人知道了谢文文就是谢敬敏,究竟是忌惮多一点还是对谢氏的嫉恨多一点,会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危。
若说谢敬捷什么都没有做,是不可能的,他自从知晓谢文文或许就是他遍寻不得的谢敬敏后,他比任何人都想早点救出他,若非此时他心中还有大局,还有他身为北境继承者的责任,他怕是早就不惜一切的领着人把此地夷为平地了。
他们入城已久,而能抓的人都已经抓捕归案,对于此地的乱党,他心如明镜,而眼下,若是想从漕帮等逆党的手里救出谢文文,且还能叫他们插翅难逃,在没有翻身的可能就得先铲除他的一条羽翼,防止他们有弃车保帅的可能。
百里长洲深知谢敬捷是动了要裁制王家的心思,毕竟,若非是王家在替他们暗度陈仓,也不能叫他们有今日的枝繁叶茂,再加上,前几年有了跟王府的婚事,越发的有恃无恐,自认为搭上了谢氏这条强龙,私底下居然敢同逆党来往,这不是送死么。
然而,王家能参与叛乱,依仗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在北境的声望与势力,王家在京中有人,这才是他的底气。
百里长洲还是有所顾虑的,如今,朝廷是看他们越看越不顺眼,若是叫他们捏住了一个把柄,便是不死不休。
“王家虽为我北境之臣,可与京中太尉府同气连枝,若是动他,少不得要被在天子面前编排,而此事我们并未上报朝廷,私下平乱,怕是有越俎代庖之嫌疑。”
如今陛下看诸侯好比看天子卧榻前的老虎,可是存着一门心思将其驱之,北境这些年仗着军功累累,虽然天子把他们无法,可军权在手,总是招人嫉恨。当年天子召见诸王侯世子进京伴学,诸侯送去的都是世子,膝下毋庸置疑的继承人,可唯独他们北境换了个书都不会读的次子,虽说是因为世子有疾,才不得不换人而替之,可叫朝廷如何做想,毕竟当时,世子堕马伤腿伤的太是时候了,临门一脚,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且又在数月之后寻得神医治愈,叫世人原本以为本该就此不良于行的天纵英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勇,而那位被送出去的次子,就好似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弃的弃子,远远比不得世子的重要。此事,在当年非议良多,饶是游京都不远千里的遣来了御医试探谢敬捷的伤情真假,随后游京便就算是怀疑谢氏伪造伤情只为不送世子入京伴学,可御医的病案摆在眼前,却也奈何不得,只得作罢。
至于当年谢敬捷是否是真的摔断了腿,还是演的一场戏,如今都不得人知,私底下对此事非议的人不少,饶是如今,都众口铄金,毕竟,谢敬捷那伤,来的巧,愈合的也巧,要说信谢敬捷当真是伤了腿的,也就属唯忠谢氏的人了,怕是真正知晓真相的唯有当事人的那几位了吧。
鉴于这些年谢敬捷对谢敬敏的愧疚之心,百里长洲总是怀疑,是否,当年之前当真另有隐情?
如果说,谢敬捷果真是为了逃避入京而故意伙同谢氏众人演的一场戏,算计一个小孩子顶替他去游京赴那水深火热,如此,当真不该。
可他效忠的世子殿下分明不是那等诡谲之徒,他坚信世子当初的确负伤,可就算是无伤,那么也一定于其中有一场未解的误会,叫世人乃至谢敬敏都对他误会至今。
他口口声声信谢敬捷,在小茶的怨念之下他也不改初心,可谢敬捷时而错乱的态度下总会叫他觉得自己是错过了什么。
不说远了,如今他们北境可谓是腹背受敌,如履薄冰,既要防着游京又得应付内乱,如今还又掺和上了一个谢敬敏,本想以雷霆手段收复宁州,将那乱党一网打尽,不再生乱,可谢敬敏的出现,让原本毫无质疑的胜算出现了漏洞。谢敬捷想要在这个时候就动王氏,并不容易,可为了周全计划也是为了谢敬敏,世子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谢敬捷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或许此仗最终的结果也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可,过程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波折,但为了周全谢敬敏的性命,他不得不这么做。
唯有切断了乱党的退路,谢敬敏的安危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王家虽说只是北境的臣僚,可他们王氏也并非小门小户,这些年也栽培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以及人脉,加上在游京有自己的门路,在怀疑谢敬的身份跟游京的某些人有关系后,王令嗣就动用了这层关系试探查出谢敬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王白鹤对于他动用京中的关系调查谢敬一事有些许不满,如今,他们可谓是四面楚歌,想要跟漕帮的人断了一切联系,不至于被拖下水,但对方就是防着他们会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已经有了胁迫之意,叫他们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而谢敬捷如今就在城中,他们一点动作都不敢有。谢敬捷虽然看似对他们王氏毫无动作,一切的动作都用在了漕帮身上,可王白鹤心里清楚,谢氏对他们的疑心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在推迟婚事的那一刻起,他们王氏就已经进入了谢氏怀疑的名单里。
是而,在王令嗣不听劝告,私自动用暗处的人去调查谢敬,这无疑就是在让谢敬捷嗅到味道,暴露他们,若是被他顺藤摸瓜,原本隐藏的暗线少不得就被摆在了明面上。在他看来,区区一个谢敬完全比不得他们如今王氏面临的安危,
而他不知的是,王令嗣的怀疑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确定了谢敬的真实身份,不仅是解了他的困惑,更是能清楚,谢敬的出现究竟是不期而遇还是蓄谋已久,那么如今他们面临的窘境又是否是同谢敬有关。
一想到当初谢敬与自己的交心都是假象,王令嗣便难以掩饰他浑身骇人的气息。
毕竟,被人耍,还是他王令嗣的头一次。
而就在安排人下去调查此事,至今,终于是有了回音。
王令嗣身边用的一向都是林安,安排的人也是由他去,不仅仅是因为林安是他的心腹,更是因为林安不挂名在王氏,除了自己人外,没有人知晓林安背后的人是谁,从而能够更好的为他办事,而不叫人怀疑。
当看到林安回来,王令嗣便知,揭晓答案便在今日了。
“公子。”
林安替他跑了几日,终于不虚此行,带回来他所想要的消息。
“可有消息了?”王令嗣问的时候心都是提起的,他不知道自己最希望的是听到什么消息,如果谢敬当真只是谢敬,一切的猜测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样最好,他总想着,自己好歹是钟意一个人,却发现他对自己是居心叵测,他真不知自己以后还能对什么人献上自己的真心,怕是这辈子都得多疑了。可若是谢敬当真来历不明,别有居心,如今查出来,也是为了以绝后患,如果他有任何危害王氏的行为,那么,他定当严惩不贷。
林安不知王令嗣此刻心中所想,只是把自己所知一一阐述道:“宫中的事情不好查,但是也不是查不到,听闻数年前,宫中设宴,有宫妃为了储君之位加害于太子,而被一质子所救,此质子乃是北境质子谢敬敏。”
说到此处,林安稍有停顿,毕竟,他提到的谢敬敏,可正是他们北境谢氏的子弟,说来,还真就是巧了。
谢敬敏于宫中替太子挡毒,若不是他们查,无人得知此事,或许也是因为此事牵涉到了宫闱秘事,没有人敢张扬出去,从而也无人知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也是经过此事,那位谢敬敏被皇帝亲封了一个世子之位,可与谢敬捷平起平坐,算做是恩赏。加封谢敬敏的圣旨到底是发到了北境来,是而知晓的人也不少,可没有人在意谢敬敏为何被破例封赏,大抵都以为是谢敬敏伴学有功吧,或许也可能是老皇帝为了膈应谢氏,故意加封了谢敬敏一个世子之位,叫他同谢敬捷陷入兄弟阋墙之中,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北境,哪里能有两个继承人的。当然这只是老百姓们自己的猜测,真实情况无从可知,也无人知晓,谢敬敏根本无意同谢敬捷争一个世子之位,而皇帝这世子之位给了谢敬敏,并不是给了他北境的所有权,他实则另有封地,在北境不远的一片肥沃的土地,约莫有千户左右,连着三座主城,有丘陵有平原,不大,但却不失为一个山清水秀的属地,算作是谢敬敏往后的一个栖身之地,或许,皇帝在下旨的时候是有替他考量过的。
接着,就听林安继续毫无感情的阐述道:“太子虽无恙,可此子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此毒便名为蟾毒,世间罕见,但所幸太医院皆为杏林高手,暂时保下一命。自那之后,此毒又销声匿迹,而为了感念其相救之恩,这位储君继位后便暗地里于天下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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