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初爷爷去上工了，初寒妞为奶奶做了按摩，回头把爆米花机装到人力车上，想起要给老爷爷师傅打个电话。

  在手机通讯录上找到老人的手机号，拨了而没有拨通，有个声音告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会呢？”

  思考了片刻，初寒妞固执地再度拨号，依然是同样回话，”老爷爷出事了，怎么会是空号？”

  不行，我得去一趟老爷爷家，于是初寒妞骑了自行车，一溜烟就到了老人的家。房门上了锁，莫不是去深圳了？

  在老人家门口转悠了半天，想问问邻居老人家是否去他儿子家，还是去出摊，去儿子家也好，出摊干活也好，总不该把手机号码消了？

  正在这时有个大妈从一个老爷爷家旁的胡同走出来，忙上前几步问，”大妈，我问个事，这家的老爷爷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大妈愣了愣，用猜疑的目光看着初寒妞，”你是要找老艾头，他走了。”

  ”走了？”初寒妞急问，”那他去哪儿了？我来给他送买爆米花机的钱？”

  ”他不在了，”大妈低沉地说，”前天他煤烟中毒熏死了。”

  ”大妈你说他死了？”初寒妞愕然道，”怎么就能熏死呢，人在殡仪馆停尸房，等他儿子回来火化。”

  听到艾爷爷不幸罹难，如晴天霹雳，好模好样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怎么让这个女孩接受呢？

  骑上自行车，一路狂奔来到爷爷工地，跟门卫说明理由，让他进去找人。见到爷爷的一瞬间，她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哭泣起来。

  初爷爷：”孙女，你哭啥，遇到什么事了？”

  初寒妞：”那个借我爆米花机的爷爷前天死了，是煤烟熏死的，他家的一个邻居大妈说的。”

  初爷爷：”别哭了，这可咋整，借咱的机器还没给钱呢？

  初寒妞：”那个大妈说，他儿子回来要给艾爷爷办理后事，我想去殡仪馆看他最后一面？”

  初爷爷：”他儿子哪天回来，我陪你去看看，好孙女回去吧，不行今天就不出摊了，心情不好也干不好活，蹦爆米花也很危险的？”

  初寒妞：”行，爷爷，那我这就回家，今天就不干了。”

  路上初寒妞哭着到家，到了门口，她揩去眼泪不想让奶奶看到，自奶奶有病后常多愁善感，听说谁家谁有病了死人了的，都要落泪伤心。

  尽管初寒妞挺善于伪装，还是没有逃过奶奶的眼力，”寒妞啊，有啥不愉快的跟奶奶说，别一个人闷着？”

  初寒妞：”奶奶我丢了一百块钱，想来挣一块钱多不容易，这么一想我就止不住哭了。”

  初奶奶：”钱没了可以再挣，懊糟坏身体就划不来了，我年轻时跟你似的，我才丢了十块钱，就哭了一整天呢，奶奶是不也没出息？”

  初寒妞：”奶奶是最刚强的人，我一定帮你站起来，我要给你找最好的中医……”

  ”我怕是好不了了，”初奶奶悲观地说，”得了这个病就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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