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关于药方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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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惊叫也打扰了院子里正在争论的几人,颇有些尴尬地看向站在1旁的黎菀颜,后者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既然她已经来到这里,自然不会害怕自己被发现。
黎菀颜虽然没有穿官服,但来到这里的人之前也打听过12。
见到她被前呼后拥,也猜测出了身份,纷纷行礼。
其中那几个打扮体面的更是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么懂礼数1样往前面挤,只把那几个出身不太好的或者是赤脚医生挤在后边,尴尬地站着。
无论他们行出什么样的礼节,黎菀颜全部都1视同仁。
他们是什么出身,她根本就不关心,只要有用就行。
而在其中有1个浑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站在角落里,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凑过来。
那样子总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细看去,心中才有了1个奇怪的猜测。
乾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混进来?
后者朝她做了1个隐秘的手势,意思是暂时不要相认。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目的,但她可没有兴趣给自己惹麻烦,只是使了1个眼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随后把目光移向之前说用麻黄汤的那个赤脚医生,后者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入了大人物的。
黎菀颜朝着他点点头,他踩在旁的人的鼓励1下,畏畏缩缩的上前。
“那麻黄汤,可是你提出来的意见?”
他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梗着脖子回答:“是的,正是小人。”
“为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麻黄汤所用甘草,杏仁,橘皮,乃是价格低廉的随处可用之物,不但药房的储量大,获得容易,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能负担得起。”
“若是那实在负担不起的由官府进行补贴,官府也能少些支出,以帮助更多的人,如此1来才能达到防疫的目的。小人觉得这才是为民着想的实用的方法。”
他1口气说完,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低着头弯着腰站在黎菀颜的面前。
那个穿着体面的医者大声嚷嚷:“1派胡言,这麻黄汤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暂时治好了,病者身体也亏空,医者仁心,你怎么能这么不为他们考虑?
”
说完他看向黎菀颜,邀功1般讨好地笑着。
黎菀颜的脸上1派平静,看不出别的表情:“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学生觉得既然我们是区赈灾的就要把最好的都用上,无论是鹿茸灵芝还是人参,养兵千日用兵1时,自然石不可吝啬。”
“那么这些多出来的银子谁出呢?”
那穿着体面的医者挺起胸膛:“小人不才,家中还是有1些钱财,小人家自可以全部包揽,是待到疫病结束之后,希望州长大人不要忘记小人曾经的贡献。”
他说的信誓旦旦,黎菀颜简直都被要气笑了,她的脸色忽底阴暗了下来,让那体面的医者摸不清楚状况。
“说的轻巧,你可知道云州有多少人?”
“云州有十县十县下有百村,每村又有千户,成千上万的百姓,你能让他们人人都用上人参,鹿茸,灵芝?”
“如果是不能每家每户都被医治,你传染我,我传染你,这疫病到何时才能终结?”
她声色俱厉,那穿着体面的医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随后她的脸色又柔和下来,看向了1开始那个赤脚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人姓赵,人们都叫我赵郎中。”
“好的,赵郎中,若是我让你带队医者去防治疫病,你做得到吗?”
那赵
郎中吓了1大跳,回过神来之后,纳头便拜:“若是大人信任小的,小的必会竭尽全力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1来,算是讨论妥当。
1行人不日便出发。
在此之前,黎菀颜命人尽可能地收集麻黄汤,可能会需要的药材。
她几乎恨不得能亲力亲为。
到最后累的靠在椅子上,就要1头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着1件外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的蜡烛被人点亮悠悠地亮着,1点昏黄的光芒。
她扭过头去,便在1片寂静的黑暗里看见乾渊的脸,后者靠在柱子上,似乎在假寐。
她只是微微1动,他就醒了过来。
1双黑黢黢的眼睛里面古井无波,只是哑着嗓子提醒道:“其实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
“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
黎菀颜叹了口气:“我知道,只不过我先来到这里,根基尚浅。除了那些我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用谁。”
“有句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乾渊的呼吸声在黑暗中非常轻,“有时候你就要学会放手,让他们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如果担心的话,在他们的身上留1只眼睛便好。”
经过他的1番劝诫,黎菀颜也逐渐放下了心来,她随后打算好好歇息1下,毕竟很快就要迎来1场长途跋涉。
次日,天气阴沉沉的,不像是要下雨,却也不甚明朗。
官道难走,而两侧所见看见的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在城中还好,离城市越远,越看见两侧荒无人烟,偶尔还有农民下地耕作,想要抢救他们来之不易的粮食,可那些稻田也是稀稀拉拉的。
小荷露出难过的神情,想起在自己的家里
也是这样的,好在他们家离附近的1条大河比较近,因此才不会陷入无水可用的境地。
的确能在田间地头看见挑着水的村民试图拯救他们的收成,可木桶和干涸的田地比起来,太过不值1提。
天虽然很阴,但空气却仍是干燥的,这场雨注定下不下来。
她能看见地面上曾经开着1些水渠,但是由于炽热的天气,水往往还没有流到地里,就已经完全干涸了。
眼见他们这1对人轰轰烈烈的经过,那些足够年长的人,战战兢兢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有年纪不大的小孩好奇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挂在焦黄的小脸上,好奇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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