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踪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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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十个回合,巴根就被巴图尔坦斩于马下。巴图尔坦举起巴根的头颅,联军沸腾。
再一刻,卓力格图也将苏德斩首示众。联军再次沸腾。
看着眼前的情景,宝力道嘴角噙着一个得意的笑,挥手发令,万军齐动,乘胜追击,蔑儿乞德片刻被攻下。
一个昨日还繁盛兴旺的部落,一战争之后,烟消云散。
漫都拉图不堪受辱,不等宝力道下令,自己一刀抹了脖子,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徐徐走来的宝力道,露出一个笑,说完了最后一句:“你定不得好死。”
宝力道恰恰走到他跟前,听见了这句,呵呵一笑:“至少死的比你晚。”可是漫都拉图没有听见,就那样跪了下去。
蔑儿乞德的大帐,族徽已经换成了海拉苏的标志,阿勒坦上前禀告:“父汗,除了阿尔斯楞,其他人蔑儿乞德的直系都绑在了营帐外。”
“杀。”宝力道不怒自威,一个字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那阿尔斯楞呢?”阿勒坦其实是想放过这个善良的表弟。
“去克烈部,让札合去动手吧。”宝力道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老伙伴漫都拉图的老底:“只是漫都拉图不知道,和硕特海日古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帮助感恩戴德,而是心怀怨恨,不然我如何能知道,如何能知道。哈哈哈”宝力道笑出了眼泪。
阿勒坦不敢问父亲为何又哭又笑,只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巴图尔坦在阿勒坦出来时,察觉到了阿勒坦脸上疑惑的表情,当他进来宝力道所在的营帐时,立刻恭敬的跪了下来:“父汗,您叫我来有何事?”
“听说,你跟满楚古德宝音可汗很相熟啊?”宝力道紧紧的盯着巴图尔坦。
“是。”巴图尔坦方才还在猜测自己被叫来的原因,如今宝力道一开口,他便知道,定然是乌莹告状了,不由得面色上有些薄怒显现了出来。
“你还有所不满?”宝力道将巴图尔坦细微的变化看在眼中,训斥道:“好你个兀良哈家的臭小子,儿时我就不顾众人的反对保下你,甚至招你入赘,你竟然敢背着乌莹,与一个婢女有了孩子!你将乌莹置于何地?你将本汗置于何地?”
一提起孩子,巴图尔坦立刻站了一起来:“可汗,我尊敬你,感谢你给了我成长的机会。你只问我至乌莹公主于何地,可你何曾想过,那个无辜死于腹中的孩儿,乌莹这样,又至我于何地?!我与其木格相识于前,与乌莹公主成婚再后,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难不成还有道理了?!”原本宝力道还以为只要自己对巴图尔坦一番教导,定然能叫巴图尔坦痛改前非,好好待女儿,不想这个小子竟然比自己还要生气。
“您难道不了解我的痛苦吗?”巴图尔坦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我的其木格何其无辜,为何离我而去,我的孩子何其无辜,要死于腹中?您不是也有孟根其其格格格和乃颜吗?!”
巴图尔坦的话叫宝力道无力反驳,当初他对哈森确实有几分爱情,可是刁蛮任性的哈森几次杀死了她的侍妾,久了就生出了嫌隙,那少的可怜的爱情,也淡了没了影儿。他本以为自己有了儿子,自己身边这个那个的侍妾也不少了,偏偏遇到了孟根其其格,她安静,她温柔,她顺从,自己那颗已经冰凉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的港湾,他那噩梦连连的晚上,终于结束了,他安然的睡在了孟根其其格的怀里,破天荒还梦见了已经去世的母亲。这难得的静谧让他几次三番与哈森发生冲突,甚至让孟根其其格生下了乃颜。
宝力道虽然爱乌莹,可是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巴图尔坦,竟然就像看见了年轻的自己,怒气就少了几分。再想想那可怜的孩子,又想想自己早年怕哈森猜忌,狠心做掉了多少孩子,心里总有空荡荡的,原来那赶情是在怜惜之情,这怒气又减了几分。
巴图尔坦突然恳切的跪下来:“如今我大仇已报,如果可汗觉得我实在冒犯了公主,还请可汗准我离开,让乌莹公主另择良人。也不必让公主为了一个卑微的婢女生气了!”
宝力道原来也想过巴图尔坦娶乌莹是为了找巴根报仇,此刻听巴图尔坦这样说出来,总觉得不能这样便宜的放过他,冷哼:“你以为我宝力道的女儿是你想娶就娶,想离就离的?”
巴图尔坦抬起头,一副你要我咋办的无奈样子,看的宝力道嘴角抽了抽,半晌才顺出一句:“你把那个女人送去满楚古德了?”
巴图尔坦点了点头。
宝力道松了口气:“那就不必再接回来了,直接送给宝音可汗就可以了。”
巴图尔坦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宝力道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放他出去了。
从宝力道那里出来的巴图尔坦每一个毛细胞都充满着愤怒,他漫步来到了宝音的帐篷,一脸阴郁。
“巴图尔坦,你来了!”宝音虽然当了可汗,可是仍旧将巴图尔坦视作大哥,谦卑的样子比做奴婢时丝毫不差。
“宝音,其木格还好吗?”巴图尔坦最终开口问道。
宝音自然知道巴图尔坦对其木格的深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试探的问:“你若是问她还活着吗,我可以告诉你她活着。你若是问她死了吗,我看也差不多是死了。”
巴图尔坦眼光突然一紧,旋即又松了下来,没有抬头看宝音,微弱的问:“你觉得其木格美吗?我将她送给你吧。”
话音刚落,宝音一拳头轮到了巴图尔坦的脸上:“巴图尔坦,你这个懦夫,我如此的尊敬你,你怎么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如此对待。”
巴图尔坦也一拳还回去:“可是我又能怎样!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女人!你是我兄弟,所以我才将她托付给你,难道我要把她接回去,让乌莹虐待吗?”
两人还要吵架,阿木尔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劝道:“不要打了,其木格不见了。”
“什么?”巴图尔坦和宝音两个人都惊讶的喊了出来。
两人同时松开了对方的衣服,阿木尔才叹了气说道:“满楚古德的信差方才送来的讯息,说是其木格不见了。”
“宝音,怎么回事?”巴图尔坦质问道。
宝音记得他走前还去看过其木格,她还很虚弱,不至于能够自己走出满楚古德,立刻回答道:“定然有人劫走了她!会不会是乌莹公主或者她身边想给她出头的人?”
“不。”巴图尔坦笃定的回答:“乌莹不会,她不愿意与我撕破脸。”
“那还有谁?”阿木尔问
“送信来的人,进来。”宝音对帐门口喊了一声,片刻,一个奴才跪在了跟前。
“启禀可汗,有人接走了其木格。”那个奴才回答的时候并未紧张:“说是夏那日草场的。”
巴图尔坦立刻冲出了帐篷,来到了夏那日家族的休息地。
“达兰台,你给我出来。”巴图尔坦冲进去,只见都冷仓和达兰台正在喝酒言欢,只得忍下,叫他出去说。
达兰台慢慢悠悠的站起来,跟着他出了帐篷:“怎么,我们的额驸,英雄,又有什么指教?”
“是你叫人接走了其木格的?”巴图尔坦强行忍者心中的怒火。
“怎么,你心痛了?”达兰台带着酒意:“是啊,我怎么能不接走我苦命的其木格呢?她跟了你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还受了这样大的罪,当她的阿妈知道的时候,差点哭瞎了眼睛,跪着求我把她接回去。我就去了,告诉她,她的阿妈想他,然后我还以为她会拒绝我,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答应我了。”达兰台将手搭在巴图尔坦的肩膀上:“是你伤了她的心,狠狠的。不然她肯定不会那样顺从的跟我走。我的其木格,瘦成了那样,巴图尔坦,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哈哈哈”达兰台说完,心满意足的钻进帐篷,留下将拳头捏紧的巴图尔坦。
巴图尔坦来到马房骑上强壮的马匹,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出了蔑儿乞德的营地,飞快的往夏那日的草场赶去。
当月亮已经淡的没有影子的时候,巴图尔坦已经接近了他的目的地,夏那日的草场,此时的马儿已经累得再也跑不动了,他便跳下马来自己一路逛奔,不管侍从和武士的阻拦,终于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其木格的帐篷外头,他掀开帘子冲了进去“跟我走!”
可是帐篷里没有人,巴图尔坦蒙了,他冲出来,恰好看见成奴,一把抓住了他:“成奴,其木格在哪里?”
“额驸,她在她阿妈的帐篷里。”成奴恭顺的回答。
巴图尔坦恳求道:“成奴,请你带我去吧,我要见她。”
成奴推开巴图尔坦的手,跪下磕了个头:“可是额驸,您见她是为了带走她,带走她又护不住,何苦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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