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这次的事情，我也算有功喽？”姜小米绷着笑意，“看来我还是挺有用处的么。”

“那是当然，我们小米老师的用处太大了，”贺文钊看她眉眼开朗，便放心了，“那我去忙了，你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你也是，”姜小米见他穿得太少，嘱咐道，“出汗后不要着急脱衣服。”

贺文钊确实感觉一阵凉意，正想上前一步抱抱她温暖的身子时赵庆的声音传过来。

“老贺，好了没，带俩水桶过来，还有扁担，这他，娘的，这水井不太干净啊，咱们得都弄干净一点。”

“快去吧，”姜小米说道，“赵厂一个人可不行。”

“行，那我先忙去了。”贺文钊只得和赵庆一起去山腰。

姜小米打完电话，食堂已经有早饭吃了。

昨晚的事情，很多人还在抱怨，但是也有知情的工人偷偷说道，“说是水井那边出事了，赵厂和贺厂为了抓住搞事情的人，你们不懂不要瞎说。”

“水井里到底有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有东西吃，大家就吃吧，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做个饱死鬼来得强。”

“去你的……”

几个人开着玩笑去档口拿吃的。

姜小米拿了早饭在位置上等贺文钊，但是饭盒里的粥凉了，还不见人过来。

她快速吃好早饭，买了俩包子装好，去一个能看到水井位置的地方往水井的方向看去。

已经不见人影。

难道是去了办公室？

这一大早的，水井的事情忙完肯定先吃饭，除非被重要的事情羁绊住。

姜小米又去办公室，听到郑妍的声音，忽然明白为什么贺文钊走不开了。

“贺文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郑妍翘着二郎腿，摸着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你这随便一个人闹事，你就把原因归结到我头上，我可真是冤得很。”

“刘姐不会说谎话……”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话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郑妍说完，冷声一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年少不更事，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不要提当年，我已经不记得……”

“你记得，而且你记得很清楚，”郑妍眼珠子瞥了过去，“就冲你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你记恨我。”

“知道我恨你你还出现在我面前？”贺文钊冷笑，好像对面的女人是个傻子。

“因爱生恨，你懂吗？”郑妍慢条斯理道，“你应该正确面对自己的心，承认你还是爱我，所以你也恨我，我明白的。”

“我该说你什么好？”贺文钊低下头，嘴角满是嘲讽，“见过自作多情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既然你不承认水井的事情是你做的，那我只有让刘姐去一趟派出所，让公安解决这件事情了。”

“你……”郑妍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外。

姜小米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姜老师原来喜欢听人家墙角啊？”郑妍嘲笑道，“我以为贺文钊找得什么有品德的老师，原来是个偷听贼。”

郑妍的话是很难听，但是姜小米确实偷听了。

“贺厂，赵厂找你，”姜小米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先把贺文钊支开，要不然，她和郑妍吵架都吵得不痛快。

“好，我过去一趟，那你……”

“没事，我替你招待郑会计，”姜小米示意他放心离开。

贺文钊好似明白她的意思，很干脆地出门，但是没走两步便折了回来。

姜小米再看郑妍时，发现她的模样不如之前的明媚，倒像是好几天没睡好的憔悴。

“郑会计该不是等了一个晚上的消息，所以没睡好吧？”

“闭嘴，”郑妍骄傲得不想同姜小米说话。

“喝水，”姜小米给她倒了水，说道，“郑会计真是个聪明人，昨晚的事情，差点被你一箭双雕了。”

“你居然看出来了？”郑妍心中十分惊讶，面上却还很无所谓，“其实我以为我真的会一箭双雕，结果却是一只雕都没中。”

说完，低着头喝水。

可还没喝一点，她忙水杯放在了桌上，惊慌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呀？”

“开水啊。”

“那为什么里面会有会动的虫子？”

“那是因为山水刚引下来，有虫子很正常啊。”

“虫子……”郑妍捂着嘴巴，忍不住干呕，可她什么都没吐出来，去还一直想吐。

“你没事吧，”姜小米被她呕得黄胆水都吐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又没喝到，你恶心什么？我们山上的条件就是这样。”

“你闭嘴！”郑妍浑身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指着姜小米道，“去，把贺文钊给我叫过来，然后你别进来了，我很讨厌你。”

“那真是巧了，我也很讨厌你，”讨厌她五年前戏耍戏耍贺文钊。

郑妍拿着水杯朝姜小米砸过来，搪瓷杯立刻掉了一片搪瓷，破破旧旧的样子。

姜小米怕她在砸办公室里的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国家财产，摔坏了还得重新买然后再报销，过程繁琐得很。

姜小米一迈出办公室的台阶就看到贺文钊还在，“进去吧，不然你的办公室要成为破烂堆了。”

“小米……”贺文钊很想牵着姜小米的手进去和郑妍说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同志，“你可不可以……”

“贺文钊，你给我滚进来，我有话对你说，”郑妍的咆哮声传了出来。

“快进去吧，”姜小米劝道，“会砸东西。”

贺文钊只好独自走进去，看着郑妍虚弱的样子，问道，“水里有虫子，你都怕成这样，那你可能想象整个工厂的工人都倒下的样子？”

“我不和你说别的……”

“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贺文钊可不管她虚弱成什么样子，“你们刚才说的一箭双雕，除了水井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事情？”

“你想知道？”郑妍眼神里渗出得意的神色，“求我，我会发发慈悲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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