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贼喊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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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对何守正进行了询问,只可惜何守正一问三不知,并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就在两人在堂上进行对话的时候,片刻间的功夫,又有不少人赶到了大理寺来。原本大理寺的官署本是司法重地,等闲之人不得入内,但这些赶来的人都是皇族子弟,而且一个个来势汹汹,群情汹涌,大理寺的护卫也拦不住来人。
“那魔头何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魔头实在欺人太甚!大武制丹局乃是皇族私产!他竟然也敢动?这分明就是没把我们袁氏皇族放在眼里!更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杀人偿命!”
“先是在宴会上冒犯太皇太后,然后又以驸马之身公然召嫖京中名姬,令皇家体面扫地,如今又是直接对我们皇族的产出下了手!此子简直目无王法,狂妄至极!”
“他主动跑到大理寺来认罪伏法也好!这些被他抓来制丹局成员,正好是他所犯下罪行的铁证!”
“不杀之难以平息民愤!不除之难以彰显圣德!”
……
众人群情激愤,直接将大理寺的官署团团围住,对着陆羽喊打喊杀起来。
“亲王殿下……此事案情复杂,要想查个水落石出,绝非一时半会儿之功,不如请您先回去,先调养伤势,等我们这边查出眉目了再通知你如何?”
眼见事态变得严重,大理寺卿方卫明凑到陆羽的耳边,小声地建议道。
不管这件事情背后的原由究竟是什么,要是这位准亲王真的在他的地盘上跟皇族子弟发生了冲突,到时候不管吃亏的是哪一方,他都要跟着倒大霉。
“回去?”
陆羽冷冷一笑:“就现在这副模样,你让我怎么回去?方大人难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那个对我下毒的幕后之人说不定就隐藏在外面的人群之中,方大人此时不下令彻查,莫非想要姑息养奸不成?”
方卫明顿时语塞,陆羽直接指控外面的皇族子弟就是幕后下毒的凶手,这话他可不敢接。
一时间他不禁感觉头大如斗,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求助似的向一旁何守正望去。
何守正又哪里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只当没看见对方的眼神。
最后念及两人关系向来不错,何守正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出言询问道:“方大人,此事可已经呈报陛下了么?”
方卫明答道:“本官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便已飞信传报宫中了!”
何守正又道:“亲王殿下乃是万金之躯,而且与高国公的婚事马上举行在即,此事非同小可,方大人,咱家觉得你最好还是亲自跑一趟,向陛下面呈此事吧!”
方卫明原本是打算多掌握一些案件的线索,再去向嘉灵帝当面汇报,以免面圣的时候被一问三不知,此时听了何守正的建议,顿时心领神会。
“何总管所言甚是!我这边入宫面圣!”
说完便匆匆起身离去,脚下竟显得颇为急不可耐,显然入宫面圣只是一个幌子而已,避开当前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才是真的。
方卫明的离开在外面引起了不小的骚乱,皇族子弟们不依不饶,要求方卫明必须严惩杀人凶手,但方卫明哪里肯答应,直说自己必须入宫面圣,请陛下出面圣裁,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众人的纠缠。
然而,紧张的局势却并未随着方卫明的离去而有所缓解,反而还愈演愈烈,不断地有皇族子弟带着护卫感到,将整个大理寺的官署围得水泄不通,毕竟陆羽今天的举动可以说是动了他们最为根本的利益。
“亲王殿下,您……没事吧?”
何守正看着陆羽一半寒冰,一半火焰的面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此时,他对于陆羽的一身修为可以说钦佩得五体投地。他光是坐在陆羽的旁边,便感觉到身躯时而冰冷,时而灼热,冷热交替,难受至极,但陆羽却身处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毒素侵袭之中,却依旧保持着神志的清醒,甚至连坐姿都端正得无可挑剔,不得不说这一身修为实在是深厚无比。
可他哪里知道,冰寒与灼热两种状态的呈现,只不过是陆羽操纵体内真水之力与真火之力运行的结果。陆羽连至刚至阳的九阳真水与至阴至柔的幻离珠都已经炼化吞噬,模拟一下寒热交替的侵袭异象自然完全不在话下。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陆羽答道,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摁灭了一朵从衣袖上窜起的火苗。
何守正直看得一阵抽抽,心底寒气直冒:“不如,亲王殿下先在这里调理片刻吧,有大理寺的卫兵看守,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何情况……”
陆羽却道:“在这里干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这……”
何守正不禁愕然,难道这位准亲王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吗?
身中剧毒,又有强敌环伺,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他竟然还想着出去?莫非这人是不要命了不成?
不过陆羽说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何守正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同时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外面的那些皇族子弟们保持理智才好,千万不要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走出了官署之后,何守正这才发现人数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除了宫中的皇族子弟之外,也一些官员也赶到了现场。
正是因为有这些官员在现场维持着秩序,才使得局面完全没有失控,其中分量最重的赫然便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傅周祖年。
周祖年看到陆羽伴随着何守正一起走了出来,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待看清陆羽身上寒热交替的状态之后,更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周祖年惊愕万分地说道。
其实他是知道陆羽的目的,从两人最初确定合作开始,他便是以大武制丹局为饵向陆羽示好,原本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还以为是陆羽自导自演做的一场戏而已,可此时此刻看到陆羽这副模样,他不禁又怀疑起来,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真的中毒了不成?
陆羽冷笑道:“年公,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跟高国公完婚,诚心想要我的小命啊!”
周祖年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这时,却有一位王爷模样的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怒斥道:“少在这装神弄鬼,贼喊抓贼!一会儿国师马上就到,你究竟是真的中毒,还是假装可怜,到时自然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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