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B子。”李总大怒，在警察局都骂起脏话来。在被警察厉声呵止后，一脸蛮横地往外走去。

“坐我们的巡逻车回去吧。”办案警察说着将钥匙扔给另一个小警员。

“谢谢警察同志。”郑斯南再次道谢。在乘警车时，还带上了商场的罗经理。气得那位李总和他的业务员站在路边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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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不好意思发生这种事。”

“但广场的临时柜位我们不到最后都没有定板，不是我们一位两卖，我也是没想到李总家的业务员会这么霸道。”商场经理试图解释这件事。

那个李总是做散装糖果的，虽然销量大，但单价低，利润也低。所以对商场来说就是个走量货，报表好看而已，但也因为产品本身利润低、档次也低，商场这边给的柜位已经是一次比一次更边缘了。

现在碰上外贸政策改革，各大商场都开始抢进口品来为商场做形象、提档次，她手上握有郑斯南这个求过她的老客户，自然是要先讨好的。

“罗经理，这是HK新世界的招商名单。”郑斯南从包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罗经理，微微笑着，多的一句话都没有。

罗经理当然明白，郑斯南是在说李总那样的客户决定了春天商场的档次高不了，她的产品虽然是小食，但太低档的商场她是不屑进的，年底要开的新世界才是她看得上的。

“我们今年也是要调整的。”罗经理连忙说

：“我请伍经理来做试销的原因，就是年前有一次大调柜，副食饮料要专给一层楼，进口产品在楼层里也会给专区。所以请波卡过来热热身。”

“这热身……也太热了些。”郑斯南笑着摇头，一脸的不置可否。

“郑总，这事怪我没有安排好，罗经理这边确实也是很帮忙的。你看你手头也忙着海苔的订单，春天商场的事你就先交给我吧。”伍多多表面上帮商场争取机会。

“业务的事当然是以你为主。”郑斯南也是面子给足伍多多：“不过你也尽量别让我在顾总那边不好解释。”

“我知道，你放心。”伍多多立即点头。

郑斯南这话说得明白也不明白，伍多多很有解释的空间。

一路上郑斯南又接到顾时川的电话，说是调整了一下海苔的订单量，当然是往大了调整，让她重新做个季度销售分解。

“这调的额度也不够呀，元旦过了就是新年呢。中国年，你们老板能懂吗？”郑斯南轻笑着说道。

“我老板可是个中国通，否则也不会给你加量。他们顾虑的是中式包装的薯片如果销售不完，连调到其它市场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还是以薯片做主打产品。”顾时川解释说道：“不过我要根据你元旦各商场的销量、和你新年会增加的商场销量预期，再做一次订单复核。”

“好，明天中午12点前我传数据给你。”郑斯南利落的应理。在挂了顾

时川的电话后，又交待伍多多收集元旦当天的销售数据。但并不提新店计划，否则做局的痕迹就太明显。

“辛苦了，但开局顺利，后面才会顺利。”说话间巡逻车到了商场门口，郑斯南拍了拍伍多多的肩膀后就直接下车了。

等到大家都下车后，郑斯南让杜小四带业务员和客服去医院挂个夜间急诊，她自己打车回办公室，伍多多和罗经理还要商量这个闹剧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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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给郑总打电话的是波卡大中华区总经理？”罗经理问伍多多。

“是啊，也是辛苦，要倒着时差和总部的老板沟通。”伍多多说。

“我听着总觉得那位顾总很懂中国市场、很尊重你们郑总的意见啊，一点儿都没有国际大牌的目中无人。我说的是那种假装客气、实则霸气的目中无人。”罗经理  ‘啧  ’了一下，只觉得郑斯南那个小姑娘很厉害，一个小个体户硬是拿捏住了外企的大老总。

“当然尊重呀，在一线店铺实操上头，有几个人能比我们郑总懂的？”伍多多一声敞亮的笑声，告诉罗经理这种尊重和拿捏都是天经地义：“有比我们郑总懂实操的人里，又有几个能用流利的外语和国外大老板谈直接生意的？”

“懂实操又懂外语的人里，又有几个懂得国际贸易规则的？”

“所以外企业职业经理人想在国内做出业绩来，是不是得把我们郑总这样的生意伙伴给捧

着。”伍多多又笑一声：“但凡是个不懂国际贸易规则的，他们都要付出成倍的心力去沟通合同、解释条款。”

“倒也是。”罗经理点头：“就是你们郑总那生意路数，让人想不起来她还是个高材生。”

“……看您这话说的，当年我们郑总还因为接待外商上过国家级报纸呢。”伍多多失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你们郑总的光辉事迹我们老江城人都是知道的。”罗经理仔细回忆，还真是，但就是没办法把郑斯南同新时代高学历商人的形象联系起来。

这姑娘，太泼辣了，有时候比市井商人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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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郑斯南回到办公室后又给顾时川打过电话去，好好表扬他一通：“你那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我正和多多做局谈春天的进场。”

“谈进场就谈进场，波卡的牌子什么政策谈不下来，至于去做局？”顾时川问。

“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和你说一声，谢谢顾总的电话呀。”郑斯南笑说道。

“不用谢，你得感谢我没在电话里说工作以外的事。”顾时川轻笑着说道。

“咳咳，那个……吴小强和你联系没有？”郑斯南的脸一阵不自然的发热，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不那么自在。

“联系了，约了明天10点半见面。”顾时川当然听出她声音里的异常，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除了订单修改，还有两件事和你说一下。”

“什么？”郑斯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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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伍小姐说，各业务员为抢加订单都恨不得打架了，这对业务来说是好事，但在业务之外还是要和谐，你安排一个户外拓展，我引导大家一下。”顾时川说。

“好，还有什么？”郑斯南拿笔记下顾时川的建议。

PS：江城新世界商场是在1994年11月开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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