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梦幻泡影的世界
又过了不知多久,只感觉前方一片荒芜残破。
脚下的路不再隐匿,周围所见也不再毫无规律,甚至违背常理。
眼下,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苏浅所处的时间节点,绝对是在那场仙古之后。
大战残破后的战场,岁月都不曾将此地磨平然后重启,可想当初这里所发生的战斗有多么恐怖。
越往前走,战斗的痕迹愈发的不可见。
甚至可以说,不再明显。
难道这就是仙古的真实模样?
看着天地荒芜,凄凉孤寂,苏浅心中满是疑惑,对于这所谓的仙古,有些不太相信眼前所见。
可事实告诉苏浅,这就是真实的,且无比真实。
天地玄黄,好似一方世界,又好似身处虚空,没有确切的落足点。
沿着古路往前,来到一处残破的大山脚下,前方出断裂的石碑,其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
苏浅认得,有些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却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元清走到了这里,真的很厉害。”
这是一个苏浅有些许印象的人,那一批最强黑马。
但若真的要苏浅说,这只是很多人的看法,其实在苏浅看来,还有一人,更为可怕神秘。
只不过自那之后,苏浅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位。
若非此间得见这道天元印记,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不然绝对想不起来。
“你还是来了!”
仿佛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又或许这一切都有着故事线,各自牵扯,无论是否在正确时间与节点,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而那些想见的,却不该出现的,怎样去都不会出现。
“好久不见。”
苏浅看着前方那道黑色倩影。
轻纱遮面,腰间的布娃娃更是多显一份特殊的与众不同。
高贵气质,神秘的面容,难以靠近,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也足以让人折服抗拒的冰冷。
此刻,各种气质与绝代不凡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也无需形容。
顾缘栀。
刚才还在苏浅脑海中闪过的名字,此刻竟然就出现在自己身前。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因为苏浅的思念,这只是此时此刻,眼下真实发生的一幕。
相隔仙古,然后仙古之后,跨越时代,让苏浅再次见到这个与自己一同来自九州大陆的神秘女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浅与对方的关系其实根本算不得陌生。
她与师父云鸾认识,且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云鸾在她眼中是真正的天才少女。
所以,她算得上是师父的师父。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苏浅给予对方的称呼,一旦说出口,就显得格外别扭,不太好容易说出口。
就算真的要说吧,苏浅想着对方可能都难以接受,所幸什么都不说。
“万年前,第一批进入仙古的发生了大战,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死的死,伤的伤,至今回想,比之末日都不及。”
少见的,顾缘栀所说的华有些多,似想要讲述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不再。”
“不曾得见。”
苏浅很简单的,很直接说出的自己原因。
“是你推开了那扇门,打开了仙古,可你却不见。”
“后来,我才在知晓。”
“你想知道她们的结局吗?”
主动的开口,苏浅沉默,不知所措。
这份答案有些沉重,一旦揭晓,苏浅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直到发疯。
往前走着,顾缘栀少有的叹息。
平复了心境,气息稳定后,苏浅下定了决心,无论怎样的结果,都要接受。
“你说吧。”
顾缘栀白皙修长的手托起,幽兰花开,相比于上次苏浅所见,这次所见更加的完美,也更加蕴含璀璨的后不易。
“姜裳重伤下落不明,我找过,没有任何踪迹。“
第一句话结束,让苏浅的心极具下沉,所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这样的知晓事实,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幽兰花开,曾经的一幕被重新上演。
然而苏浅却是闭着眼睛,不敢直视。
画面有些模糊,也很短暂,却留下了止不住的伤。
一柄长剑,贯穿姜裳全身,四面为敌,八方来袭,挡不住,杀不完,自此淹没。
这是怎样的一幕啊。
为何老天爷要这样与自己再次开玩笑,旧事重提,且不断上演,轮回罔替,不死不灭。
“还要继续吗?”
苏浅的情绪不对劲,顾缘栀有所犹豫。
“继续吧。”
强忍着心中不安定,苏浅依旧要看下去。
“极道之铃碎裂,云九燃烧了最后的道极宗之火,与所有曾经的敌人俱灭。”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执念的完成。”
伴随着顾缘栀的话音落下,模糊的画面闪过,上演着重新的一幕。
一人一镜,身边是追随者,亦是曾经道极宗的旧部,其中苏浅注意到了迷迭。
可最后的最后,迷迭倾尽所有,与云九一起,献祭自身,彻底激活了极道之铃,将三清法器之威释放到了极致。
所有敌人都死了,她们也无法侥幸。
光芒与铃声波动震颤一切,所过之处,虚空坍塌,星河断裂。
“你的伴道弟子,雾涟。”
“她陨落了。”
简单的消息,却预示着最不好的结局。
这一次不曾有光幕浮现,因为这不在顾缘栀所能控制的范围。
“她所在是世界遭遇危机,雾涟作为希望,燃烧精血,极尽升华一战,绚烂落幕,也算美好。”
苏浅可以想象这样的画面,与曾经一样。
但,为何又要与曾经一样。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
不甘心,很愤怒,想要发泄,想要大喊不公。
可是无人回应,也无法代替。
“凉依断了半截身子,我按照她的要求,将她送到了未知之地。”
画面重新浮现,苏浅看清了一个轮廓,果然少了半截身子。
青铜镜被打碎的那一刻,她再无抵挡的能力,准备与对方同归于尽。
可就在这时,一道横空出现的光保住了她。
这才有了只好顾缘栀的及时救援。
“宁雪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真的不应该。”
当这样的一句话说完,苏浅就已经猜到了结果,强忍着不安,哽咽难忍。
光幕重新闪过,崭新的一幕出现,格外清晰,格外的让人身临其境,难以控制。
冰山雪地,一道绝美身影,道剑化作冰雪,散落天地。
无数攀登者,无数欲挑战者,都被道剑所化作的冰雪冻结。
伸出手欲抓取,结果自上而下,化作完整的冰雕,壮观而胆寒。
身前身后千万人,唯她一人立于山巅,化作冰雪,冰封一切。
可自这之后,她不可见,落下的一片前所未有的极寒禁地。
遥望远方,眺望着看去,苏浅好像看到了那依旧寒光冲天,蔓延扩散周围的禁区。
生死不明,最难勾起人的希望与失望。
这便是这场大战与苏浅有关的解决,可以说又是一场前所谓的大悲剧。
不知为何,原本不一样的故事线,走着走着,又变成了重叠,反复上演。
顾缘栀收起手托的幽兰花,美目闪过,透过苏浅的瞳孔,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场战斗距今万年,你难道已经长生不死?”
对于上一个话题,太过沉重,苏浅觉得此刻谈论并不时候,也没必要去对方细说这说已经存在过去的事情。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长生。”
“我踏入了一扇门,来到了长河之后。”
如此说完,苏浅明白了。
“此地就是仙古,只是早已残破,早已失去了生机。”
顾缘栀告诉苏浅这个消息,随后迈着步伐,消失在这片世界。
回过神,再去寻找顾缘栀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如同来时般,充满神秘,无法捕捉。
残破的仙古,那自己来此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又为何会与顾缘栀相遇,随后得见了上演过往的悲剧。
这一切,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说根本的只会重复。
苏浅不排除与自己有很大关系,但已经两次这样的结局,真的难以接受。
从前,苏浅修行只觉得见惯了生死离别,早已习惯。
而随着后来意外结识了一些朋友,可好似每一次,不是以这般让人难以接受,只会留下无尽伤疤疼痛的结局来结局,就是凄美,让人产生强烈同情与不安的结局。
很早的时候,都很平淡,因为这两种都差不多。
在苏浅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可现在,经历了这多人,有一次重回一个人的道路,仔细回想,苏浅才发现是错的只有自己。
曾经身边的没有好好珍惜,当留下的只有自己时,才多想告诉年轻时候的自己。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
不再去这些,沿着古路,继续走下去。
“果然,你就是那位不存在于历史长河,却又曾经真的出现过的人。”
很突然的一句话,来自前方的一位女子。
身着奇装异服,装扮依旧显得那么露骨且特殊。
李如梦,一个拥有预知梦能力的女子,此时此刻,自顾缘栀离开后不久,出现在了苏浅眼前。
随后两人碰面,没有打招呼,只是进行一场简短而又与蕴含信息量的对话。
“你能梦到一起,是否看到了关于我的未来?”
毫无顾忌,苏浅在看到李如梦后,迫切的想要知晓一个未来。
相较于此刻的漫无目的,苏浅迫切希望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物与事情。
“我说了,你不属于这条长河,所以我看不到。”
苏浅没有放弃,继续道:“所以你的出现,到底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可以询问的问题,李如梦思考着,给出了回应。
“你知道的,我所进行的每一步,都提起有所预知。”
“我觉得我的出现,就是为了等待你的。”
“何解?”苏浅不解。
“此次与你相遇,与你对话,都超脱了我的预知能力。”
“我也可以很好的与你说,丝毫不隐瞒的,一切与你有关的,都超脱的我的能力。”
“相较于这个,我更好奇,你的出现,究竟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是否有着翻天覆地,成为至高主角。”
“星空大宗的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想法。”
“仙古世界泡,我亦有过这样的想法。”
“甚至就连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我依旧有想过,甚至在梦里见过,一道伟岸身影出现,结束了那无休止的大战。”
“只可惜,我的想法终究荒唐。”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
这一个很好的问题,若是以前,苏浅绝对会很轻易的回答。
可是现在,犹豫中的苏浅,已然告诉了所有答案。
“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我到底来自何方,要去往何处?”
许久,李如梦都不再开口,也不再进行任何的话题开始,只是双目对视苏浅,似要通过瞳孔,看到苏浅真实的模样。
很可惜,瞳孔深邃,依旧不变,察觉不到任何。
“我要走了,希望下一次见面,让我惊喜。”
留下这句话,李如梦消失了。
就仿佛一场梦,顷刻来,转瞬即逝,不留下任何记忆,不留下任何痕迹。
短暂的往前,一切刚才的经历,焕然散去。
又是一个人漫长的旅程,古路漫漫,不知归途。
自此,苏浅再没有遇到任何人迹,沿途所见皆是风景,再无任何事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何处,恍恍惚惚,一处泡沫般的世界里,苏浅的脚下软绵绵的。
意识逐渐回归清晰,周围景象吸引了所有注意,好似抵挡了下一站。
然而古路依旧那么清晰,仍可以继续往前。
“乱古之后的仙古,仙古之后的乱古。”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演绎世界,世界在演绎。”
熟悉的声音,莫名且令人心动的心悸,自这一刻开始,让苏浅感受到了异常。
“欢迎来到仙古起源地,梦幻泡影。”
苏浅不理解这个名字,准确来说,是不习惯称呼一个世界为梦幻泡影,因为过于缥缈,过于不真实。
仿佛转眼即逝,留不住,藏不了,得不到。
“这就是仙古?”
来自苏浅内心深处才疑问,然后竟然有了解答。
“仙古既是一场梦,自泡影中存在,自泡影中散去。”
“万千组合,婆娑世界,诸天道统。”
“仙古有仙,亦有过去。”
“古往今来,凡入仙古者,需身处乱古。”
“苏浅,欢迎来到仙古。”
“梦幻泡影的起源,一切过往今朝未来的终焉!”
…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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