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们高年级组真是捡到宝了啊！这得对小学各年级各门学科多了解，才能编辑出来这种题目。校长，这种好苗子可得抓紧了，别让人撬走了。这种题型，你们几位任课老师也可以学学嘛！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是不是这么说的？”

这位是四年级的年级主任，在红星小学资历虽然比不上刘主任，但也是属于学院派的，跟那些半路出家的江湖派多少有些区别。

“老王，你也别羡慕，这些年轻老师将来都有机会轮组的，迟早他会落到你的手上。”

几个年级主任都纷纷轻笑起来，可不是嘛！

“要上课了，都别堵在别人教室门口影响教学了，六年九班下午第一节课是什么课？”

“校长，是数学课，因为阎老师请假了，所以这节课改成了自习课。”

“那刘老师和娄老师呢？一个人都不在？”

“他们中午给我请过假了，说是要去借点教材，可能是临时应付一下明天的考试。他弟弟刘光福在教室里坐着呢！”

“哦，是这样。那行，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岑校长若有所指的指了指办公室方向，刘主任心领神会的跟了过去。

“他弟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今年初三毕业班，实际上也就相当于毕业了，我私下里打听过刘光福在学校里的情况，相比起他哥哥来更加优秀一点。校长，我是这么考虑的...”

“行，你看着办吧！从他哥俩的情况看来，对于红星小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有这道综合题型，回头让小钱，小钱你找人把题型记录一份给我放在办公室里，下午我要去教育局开个例会，希望可以用得到。”

这是要去上级领导那里露脸了啊？

“校长，一早就抄录下来了，回去我就再整理一份出来交给您！”

这属于眼里有活的。

刘主任尴尬的将伸出一半的笔记本塞了回去，自己刚才速记有些地方可能有所错漏，他准备返回六年九班的教室外头，再补齐一下，别上头领导问起自己一无所知就不好了。

这会儿，刘光天和娄晓娥刚刚来到西城区南新华街琉璃厂入口处。

“就前面琉璃厂转弯第一家。”

“大华夏图书局？”

“就是商务印画馆对面那家！”

将自行车锁上靠在一排自行车旁，刘光天跟在娄晓娥身后进到书局里头。

“晓娥来了？”

“大小姐！”

“娄小姐！”

反正叫啥的都有，反倒是娄晓娥一个劲的摆摆手，还不忘转头看向身后进来的刘光天，生怕他有些不适应。

“福伯，我这位朋友想...借一套大学基础教材看看，你准备几时还？”

“我看一看就可以了，你还真的以为我能看懂是怎么的？这不是跟着你来见见世面的吗？”

要不是之前谭雅丽一通电话打过来知会过这里的掌柜一声，这位福伯可能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大小姐，所有的基础教材？大学语文、高等数学还有俄文这些？”

“对，还有马哲这种公共课程也看看吧？万一遇到阎埠贵这种人，出的题目比较偏怎么办？”

“那就全凭大小姐指派了！”

刘光天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一旁书架上放着的四库全书了。

“看什么呢？噢哟，四库全书你也看得懂啊？”

“这话说的，只要他是用汉字写的，身为华夏人没带怕的。”

“呵呵，这位小友说的有趣，掌柜的，那你就把这套四库全书拿来给这位小友过目一下吧？”

“徐教授，您来了？”

姓徐？

四库全书...

忽然有个清朝诗人姓徐的名字映入他的脑海里，他也是360位纂官之一的徐羽凡，与东篱居士徐补州为亲兄弟。

只是不知道这位徐教授到底是他们两位谁的后人了。

这到底是要当场考较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老先生请了，小子只是好奇而已...”

“无妨，小友一进来就看向了四库全书，老夫观小友定然是有所想法，但说无妨。”

“呃...”

“掌柜的，楼上的雅间可有空的？”

“有有有，来人，请徐教授上到楼上雅间！”

“来咧！”

伙计一身青衣小帽，扫了一眼娄晓娥身边的刘光天，他们这些混迹琉璃厂的人眼睛最是犀利。

“这位小哥，您也请上去吧？”

“徐老，对不住，我们就是抽空来书局借书，马上还要赶回学校去，下午还有他的课呢！”

显然娄晓娥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老者的身份，说话小心翼翼的。

其实光听这里的掌柜说话的语气就不难猜出，这位徐教授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哦？那恕老夫眼拙了，娄家丫头，你们是哪家学校的老师？”

“小学，红星小学的老师。”

说着还不忘低头绞着手指。

“既然是小学的老师，怎么借起大学教材了？是不是最近教育局改革，被拉去补考那件事情？”

“徐老您连这事儿也听说了？”

“虽然我觉得有些瞎搞，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点意思的。小友，既然你们是小学教师，我就有个疑惑想问问你，不知道当不当问？”

“自然是问的，您老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要是知道的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娄晓娥刚想给刘光天使眼色，让他不要在徐老跟前口花花，就晚了。

“既然你们是小学老师，补证考试的难度应该用不到大学知识点吧？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嗨，原来是这个啊！我这不是怕麻烦吗？回头要是能够往上拼一拼，又要相关证书，不还得继续补考，我就想着一步到位，把所有缺失的证书都给考了，这才麻烦娄老师带我来书局见见世面的。”

书局里的人，听到刘光天这番大言不惭的解释，有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阴阳怪气了，只是当着徐教授的面，不敢太过大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妙妙妙啊！有趣的小家伙，那你今天借了这么多本大学基础教材，一个下午，你还要上课，有时间看书吗？”

“呃，我这完全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自认有一副过目不忘的本事儿，就想挑战一下，反正报名不收钱，就想着试试自己的极限是哪里？”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徐教授虚抬手指点了一下刘光天，“行，我就在书局里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要是你当真侥幸过了考试，我们再找机会探讨一下四库全书，可好？有趣的小家伙，有趣啊！掌柜的，那老夫今天就先回去了！”

“福伯，你怎么没给我说徐老也在啊？”

“大小姐，我也不知道这位会今天过来啊！你们既然书拿到了，不如就先回去吧！”

路上的时候，刘光天将教材放进车斗里，骑得很稳。

“你怎么也不问问刚才那位徐老的身份？”

“很厉害？有多厉害？”

“合着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告诉你！”

“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你听听我猜的对不对啊！”

娄晓娥有意看他笑话，见他没脸没皮的浑说，就耐着性子听他胡诌。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掐指一算，这位徐教授恐怕跟编纂四库全书的那360名纂官有些渊源吧！哎哟，你掐我做什么？差点给你甩出去！”

“你还掐指一算呢！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这位徐老来了？”

“我真的不认识他啊！两辈子都没印象！”

“少贫嘴，还两辈子，你怎么不上天啊？”

在他的后背上麻溜的拍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收了回去。

两个人都像是过电一样，一个急刹车，娄晓娥本能的张开双手抱住了刘光天的腰。

“骚雷骚雷，有一只大黑耗子抢着过马路，我让它先过去呢！”

“欺负我，又欺负我，是不是欺负我了？”

两个人在这里打闹，好巧不巧的又让前往鸿宾楼的傻柱看了个正着儿。

“刘光天，一夜未归...”

等到他丢下手上的网兜和饭盒，冲向两个人时候，迎面被交警给拦下来了。

“你好，这位同志！”

交警先是给他敬了一个礼，然后把他带往路边。

“警察叔叔，您误会了，我认识刚才骑车那人儿，咦，人呢？”

“这位同志，看到信号灯了吗？请你退回到马路边等候信号灯变成绿色再过马路！”

傻柱攥紧拳头看向不远处远去的自行车，没注意到交警不善的眼神。

“哎？我东西呢？我刚才丢在这里的东西呢？”

四九城里这会儿可没有电子探头，你东西丢在地上，兴许就让人捡走了。

但是这些人通常会交给就近的警察同志手上，或者直接交到居委会和街道办的干事手上。

这会儿的人心眼还没有后世那么多，找人办事喊一声“同志”，大多还是愿意帮忙的。

“哎，警察同志，我刚刚在那里捡到这些东西，您看看是不是有粗心的人丢了？”

“大妈，那些东西是我的，是我刚才放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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